达克思一定会叛变和出卖你们;或者就相信斯巴达克思是正义和一切美德的化身,那你就必须把我当作一个说谎的女人和奸贼!”
“啊,不,不!”可怜的日耳曼人险些儿要哭出来。他是不擅于推理和争论的,因此他想逃脱那折磨人的、叫人进退两难的论辩。
“真叫人不明白,我为了什么原因要出卖你呢?”爱芙姬琵达逼着问道。
“饶恕我,我的神圣的爱芙姬琵达。我不仅不明白,而且甚至不能想到你可能出卖我。你用你的爱情给了我这许多证明…但是,原谅我…我看不到,而且也不明白,斯巴达克思又为什么会出卖我呢?”
“为什么?为什么?”爱芙姬琵达一面说,一面跳起来,走近了埃诺玛依。可怜的日耳曼人低下了头,好似害怕她的回答似的。
“啊!…”希腊姑娘过了一会儿叫道。她叠起她纤小的手,抬起炯炯发光的两眼望着天上。“你还问哩?瞎了眼睛的蠢货!”
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儿,接下去说:
“告诉我,你这轻信的家伙,难道在芬提战役以后斯巴达克思没有对你们谈起?执政官瓦尔洛·卢古鲁斯曾经来访问他,而且向他提出了建议:如果他能抛弃你们,任凭你们遭受命运之神的摆布,他就能在西班牙军队中担任很高的军职,或者获得阿非利加提督的职位!”
“不错,他说过这件事,但你也知道斯巴达克思是怎样回答执政官的…”
“唉,你这可怜的蠢货!大概你还不懂得为什么他要这样回答执政官吧?那是因为他觉得罗马人许给他的好处跟他们要求他效力的事情比较起来,实在大少了。”
埃诺玛依一声不响地低着头踱来踱去。
“斯巴达克思说为副将或者提督的职位对他来说还嫌太卑微…”
埃诺玛依继续默默地踱来踱去。
“现在罗马人向他提出了新的建议,把许诺给他的好处增加到两倍三倍,关于这一点他却什么也没有对你们说过。”
“你怎么知道的?”埃诺玛依在爱芙姬琵达跟前停下来问道。
“你对这一点怎么想,为什么卢提里乌斯要化装成一个农夫上罗马去?你以为他是到卡提林纳那儿去叫他接受指挥角斗士大军的建议的吗?”
“是的,我认为…”
“斯巴达克思自然能够使你们这些人相信这—点——他是—个狡猾而又明险的家伙…但他却骗不过我,我非常清楚:派到罗马去的使者,只是去重新恢复那由执政官瓦尔洛·卢古鲁斯在芬提营垒中开始了的谈判罢了。”
埃诺玛依又在营帐中徘徊起来。
“如果不是这样,那又为什么要派卢提里乌斯去,为什么恰恰派这个原来是自由公民的拉丁人去呢?”
埃诺玛依一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