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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孤城一片有纵横(2/3)

大帐,鲁仲连便拉过跟在后的一个英武青年:“田兄,先来认识一番,这位便是庄辛,目下已经是楚国左尹了!”“啊,庄辛兄!”田单恍然拱手笑“稷下名士,却是久仰也!”

“庄兄先换衣衫,我来给田兄说事。”鲁仲连扒下脚上咕唧咕唧的泥长靴,便光脚大坐在草席上咕咚咚猛了一大碗凉茶,长吁了一声,便侃侃说了起来。

庄辛肃然拱手:“田单兄中,实堪天下救亡楷模,庄辛敬佩之至!”“来来来,”田单顾不得再答谢应酬“快坐下说说,你两人如何到得即墨?上茶!对了,再找个燎炉来,还有衣裳!”田单突然发现了两人一污渍,分明是涉险而来。

与田单分手,鲁仲连在薛邑滞留了将近一月。原来,突闻五国发兵攻齐,孟尝君竟惊怒加骤然病倒,在榻上昏不醒,只是连连呼喊:“田地昏暴!亡我田齐也!”及至联军两战大胜,齐国的六十万大军一朝覆亡,孟尝君病势便更加沉重了。当时,乐毅已经派军使送来文书:只要孟尝君作上观,不鼓动齐人反燕,燕军便不薛邑。然则孟尝君若突然一死,薛邑三百里肯定将落燕军之手;薛邑一失,齐人复国的基将不复存在!情急之下,鲁仲连孤海,在蓬莱岛请了一位老方士。匆匆回到薛邑,孟尝君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老方士却也神奇,是以“驭气之术”加自己练制的丹药,使孟尝君脱离了险境。鲁仲连立即与冯驩在孟尝君榻前议定了保全薛邑的方略:薛邑宣示自立,不助齐,不归附于任何大国,实际上为齐国抗燕军民提供一个秘密后援基地。方略商定,鲁仲连便带着孟尝君的两封亲笔书简星夜南下楚国。楚国正在一片慌之中。

正是这孤城血战半载,使他对齐国命运有了新的悟。一个最大的变化,便是仗愈打愈塌实,自己的兵家才能竟神奇地挥洒来,只要有粮草辎重的后援支撑,即墨完全可以支撑下去,再相机联络莒城,恢复齐国并不是没有可能的!然则,恰恰是后援的虚幻构成了实实在在的威胁。降不降燕,不在于即墨人对齐国忠不忠,而在于目下的粮草辎重所能支撑的时间。基于商旅传统,田单对城中的存粮存货早已经行了彻底地盘查,私粮私财全充公统一调度。纵然如此,全存粮也只有两万余斛,最多再支撑到明年天;打造维修兵的铁料铜料也耗去大半,兵库中的擂已经用去十之七八。更急迫的是,看天气转寒,所有丝绵苎棉存货全搜寻来,连同甲胄库贮存之棉甲,也凑不够五万棉甲。过冬日便是荒,无粮军自,这是千古铁则,到那时还不得降燕才有生路?

虽说楚王芈横对当年遭受齐湣王之凌辱为痛恨,密诏淖齿鼓动齐国难民剐杀了齐湣王,但看着燕国五路军步步得手,齐国竟是当真要灭亡了,楚国君臣便大为恐慌起来。被中原呼为“南蛮”的楚国,历来最蔑视的便是这个老牌贵族的燕国,燕国也是天贵胄最老诸侯的派,历来不与楚国南蛮来往。战国以来,即便是苏秦合纵时期,楚燕之间也没有诸如相互联姻、互派人质、互相救援等等实质往来,当真是形同陌路。两国朝野都以为,除非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齐魏赵三大战国灭亡,否则远隔万里的楚燕两国几乎永远都是风不相及。孰料世事多变,燕国一个合纵攻齐,大得与秦国并称“东帝”的齐国竟匪夷所思的一朝瓦解!楚国君臣顿时惊讶得瞪起了

那偌大的布袋刚一扯去,田单便突然一个激灵!大步上前一打量,虽是月朦胧,那大的形熟悉的脸庞却是分外清晰,不禁便是一声惊呼:“仲连?!”

“上天亡齐也!即墨奈何?”久久伫立在寒凉的夜风之中,望着满天星斗,田单不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突然,城一阵急促地呼喝动,却又立即平息下来。幕府大帐本来便在城墙之下三五丈,城上但有动静,幕府便能立即觉察。此刻田单正在帐外,猛然便是一怔——莫非有士兵缒城投敌?正派中军司前去查问,便见几个衣衫褴褛的兵士押着两个布袋的人走了过来。“禀报将军:此两人从城下密,被我拿获,只说要见将军才开!”“竟能,却是何方神圣?”田单冷冷一笑“拿开!”

对齐国的忠诚绝不至于陷迂腐的愚忠。在齐国没有灭亡的时候,他全力支撑鲁仲连多方斡旋挽救齐国,所付的代价远非一个远离朝局的寻常商人所能够承受。认真理论起来,齐王田地确实是亡国之君,当国十七年,齐国朝野糜烂,其恣意横行也实在是引火烧。如此国,如此王室,如此朝局,不灭才没有天理了。事实上,逃临淄的那一日,他已经在内心为齐国送葬了。那时唯一的想法,便是从即墨逃向海岛,再转逃吴越个云游商旅。没奈何诸般危难凑巧,他竟成了即墨民军将领,且竟孤城奋战了半年之久。想起来,田单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田兄!”大的影一步抢前,两人便地抱在了一起,竟是良久无语。“快!去说话!”田单拉起鲁仲连便了破烂不堪的幕府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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