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这是景监兄。”景监与白雪相互见礼，各自想起安邑往事，不禁大笑一阵。景监兴异常“咳，想不到你们俩到了一起，上天有啊！令狐，快快见过嫂夫人！”小令狐泪兴得忙不迭走来“令狐见过嫂夫人，愿大哥嫂嫂百年和好。”白雪笑：“令狐姑娘纯情，景监兄果真艳福也。”一片笑声中，白雪向外面招招手“抬来吧。”但见梅姑推开大门，街中停着一辆车，两名仆人已经将车上的三个大木箱抬到门。梅姑指挥他们小心翼翼的将大箱搬院中，便吩咐两个仆人赶着车走了。

梅姑琴，荆南起一只陶埙，舒缓祥和的雅乐弥漫在红灯照的院。一雪白长裙的白雪搀扶着一大红吉服的新娘从廊下缓步而来。玉冠，斜披大红喜带的景监在正厅门拱手相迎，拉起新娘的手，走向院中设置好牺牲的香案前。

“为何不与我事先商议？”

白雪笑着吩咐“梅姑，将荆南也唤来，一起收拾。景兄你们俩说话，顺便让鞅兄将你收拾一番。我来打扮新娘。”

“当为则为，莫非你不赞同么？”卫

卫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拜完天地，景监与令狐执省去了房之礼。小令狐抹着笑意盈盈的泪，脱去长裙，利落的与梅姑一起摆置小宴，要大家一起痛饮。白雪也破例的大爵饮酒，天亮时分，四个人都醉了。梅姑看着白雪脸上两行细细的泪痕，不禁抱住了醉昏过去的白雪。

卫鞅哈哈大笑“哪里话来？我欠你太多，难办不得一件好事么？”

“这是甚？”景监惊讶。

一对相濡以沫十几年的“义父孤女”叩，祷告上苍赋予他们新的生命。小令狐一叩之下，竟是伏地大哭…白雪看着这对从礼仪羁绊中挣脱的情人，两行泪不禁盈眶涌。

府中吏员难得见卫鞅大睡一次，竟是奔走相告，没有一个人来打扰。景监午后来过一次，吩咐所有的公务都推到明日，让左庶长歇个透。吏员们第一次没有了夜间公务，兴的早早回了家，左庶长府竟是难得的清静起来。一觉醒来，卫鞅浑充满了轻松的疲倦。月亮爬上城时，他喝了一鼎的胡羊羹，便在幽静的院中漫步。看着熟悉的院落，他油然想起这座院还是招贤馆时的破旧和闹，想起初秦国时的风波。光荏苒，世事难料，自己就要离开这主宰了八年的左庶长府了，却是一丝轻松，一片惆怅。既然已经决定和心的人一起隐居，却为何心中如此的烦？这已经是几个月来的思熟虑了，难你卫鞅也是那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么？连在秦国唯一一个朋友的情谊债都还了，还有何事迷茫惆怅？卫鞅嘲笑着自己，觉得顿时清醒起来，几天之内还有许多事要对各方代，如何有此悠哉悠哉的时间？你卫鞅以后有的是闲暇岁月，这几天还是先忙吧。

景监更加惊讶“鞅兄，莫非你，你想…走？”

大步走向书房，却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白雪？卫鞅轻步走，果然是白雪熟悉的背影。她还是昨夜那雪白的长裙，长长的黑发用白丝带在脑后随意的束起，显得淡素雅。她跪坐案前，抚着书案上归置整齐的权力象征——铜锈班驳的镇秦剑、晶莹圆的白玉圭、铜匣锁就的左庶长大印、折叠整齐的绣金斗篷。最后，她的手停留在一卷已经封好的《辞官书》上。卫鞅看见，她的微微颤抖着。

月上中天，卫鞅在正厅廊下声宣：“时开元——，婚典伊始——！”

“大拜上天——，明月证婚——！”

小令狐扯扯景监衣袖，低声嗔：“大哥一片好心嘛，不领情！”

“甚？”卫鞅模仿着景监的秦音笑：“今晚就给你们完婚。”

梅姑将守在门外的荆南叫了来，打开木箱，就快捷利落的布置了起来。虽然也是年轻姑娘，梅姑却是从小经受过严格训练的女家材料，又在安邑白氏府中持过许多大场面，对这临时应急的喜庆自然极有章法。她指挥着荆南，不消半个时辰，景监院便变了一个模样，张灯结彩，房烛，洋溢一片的喜庆气氛。然后又将一个大箱抬到厨下，一个人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你，想好了？”白雪没有回。

景监无可奈何的笑笑“好吧，但凭兄嫂主了。”

“是的，想好了。”卫鞅平静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