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闯王！坐山虎挟众哗变，我没有法弹压，对不起你，请你把我斩了。你没有多带人，石门谷你千万不要去！千万不要去！”

闯王从椅上忽地站起，吩咐说：“快吃午饭！吃过饭我就去石门谷收拾这个烂摊，免得官军一到就来不及了。”

双喜大惊：“爸爸！…”

“废话！你们休再拦我！目前这事，千钧一发。稍一迟误，必至牵动全局，没法收拾。既然知是坐山虎挟众鼓噪，并非所有杆都死心塌地与我李闯王为敌，我更应该赶快前去。一旦-岭官军清实情，向石门谷大举攻，还能够来得及么？说不定坐山虎已经同官军勾了手，等候官军前来。不要耽误，快拿饭来！”

医生的微笑变成苦笑，无可奈何地摇摇，接着说：“还有一个愚见，就是上派个人飞去石门谷，告诉众家杆说你要亲自来见他们，天大的事儿听候你秉公分；还说明你随只带了二十名亲兵，要大家不必多疑，安静等候，莫再胡闹。”

乌龙驹神焕发地走在最前。又走了不到二里，忽然有一队奔跑的蹄声迎面而来。转瞬之间，从曲折的山路上现了一小队人，不过二三十人，奔在最前边的是李双喜派去的小校，第二个是窦开远，跟在背后的是窦的手下人。窦是一个不到二十五岁的青年，陕西三原人，曾读过几年书，没有考上秀才，因受村中大欺压，愤而拉杆，半年前辗转来到了秦岭山脉，同黑虎星成了结拜兄弟。他生得面貌和善，拉杆从不妄杀一人，人们替他起个外号叫窦阿婆。一个半月前他听从黑虎星的号召，投了闯王，随众杆驻扎石门谷。黑虎星曾带他去拜见闯王，在老营住了两天。现在他离闯王还有十来丈远就翻下，急步趋前，拦住乌龙驹双膝跪下，大声说：

“不，除我带来的二十个人外你同双喜的亲兵各带五名，决不要多带一个人。有二三十个亲兵足够，多带人我反而不安全。”

“闯王，商洛山中安危，确实将决定于呼之间。坐山虎既敢挟众鼓噪，就敢投降官军。纵然现在尚未投降，可是一旦-岭官军得知实情，大举犯，到那时，坐山虎十之十投降官军。咱们吃过饭就去石门谷，好，要抢在官军前！只是我有两个愚见请你听从，以备不虞。”

亲兵们取饭去了。

“什么见？”

“是这样，闯王，坐山虎已经叛变，什么事都得来。黑虎星没回来。我是三原

匆匆地吃过午饭，李自成就带着尚炯、双喜和三十名亲兵发。在上之前，老医生假装去茅厕，拉着谷英的手，凑近他的耳朵低声丁宁几句。谷英连连，回答说：“我明白，决不有误。”上以后，尚炯看见闯王鬓角淌汗，两颊发红，他的心更加沉重。他不仅担心到石门谷对闯王会有凶险，也担心闯王的会支持不住。只有他最清楚，自成在久病之后有多么虚弱，如今是用多大的毅力在不眠不休，忍受鞍劳顿！

闯王勒住缰说：“起来！石门谷是我手下将士抛颅，洒鲜血，从官军手中夺下的险要去，为什么不让我去，难你们要让官军去么？”

“古人说‘有文事者必有武备’，何况今日是前去平，并非文事。以你闯王的声威，此去定能成功，但是也不可不防万一。我看，既有杰在此，双喜可以随你我前去，至少再挑选五十名兵带在边。”

“不清楚。”

李自成没有理他，转向谷英说：“杰，我怕双喜初次单独作战，阅历不足，所以叫你带着病来到这里，同双喜一起守大峪谷。倘若敌人来犯，你们见机行事，或不，或是你守寨，双喜战。”他又对双喜吩咐说：“你杰叔比你大几岁，也比你阅历多。遇事多听他的话，不要自作主张。”

谷英和双喜仍不死心，都望着医生，希望他再劝一劝闯王。但是尚炯明白，凡是闯王已经决定要行的事是很难劝阻的，并且觉得闯王的这个决定也许是惟一拯救危急的办法，除此别无善策。他地锁着眉，慢慢地拈着白长须，沉片刻，随后望着闯王，面带微笑说：

“好，这一我不勉。除你自己带有二十名亲兵，加上我同双喜各带在边的亲兵，另外再带二十名，合起来差不多有五六十人，缓急之际也可以厮杀一阵。”

到了红石崖的时候，由双喜派往石门谷传谕的小校尚未转回，不知众家杆听到闯王的传谕后有什么动静。老医生极不放心。为着等候小校回来，他要求闯王在红石崖稍作休息，又陪着闯王同防守山的百姓谈了一阵，询问两天来杆在附近村庄的扰情形。但李自成似乎不理解他的用心，一心只想着趁官军攻前赶快去平定叛，救吴汝义、李友和一百多名将士，保住石门寨不落官军之手。在红石崖没有多停留，闯王又上动了。

谷英和双喜又劝他不要去石门谷，说既然双方已经死伤了许多人，仇恨更，不多带人去不惟收拾不了已经叛的局面，反而有很大风险。但李自成主意决，怒气冲冲地说：

闯王兴地说：“对，明，应该先派个人去传谕大家。双喜，你上派一个会传话的人，不要耽搁！”

闯王想了一下，回答说：“双喜去可以，也让他长阅历。但人带的多啦会引起他们疑惧，最多只能带二三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