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忠！你是从陈留来的？”

李信将巡抚的招降手谕撕得粉碎，猛力向张巡捕的脸上甩去，喝：“你赶快回去，告诉李仙风这个老狗，休在我面前要此招！我同红娘今率数千兵，往豫西投奔闯王，不日将随李闯王陈兵开封城下，与老狗相见。开！”

“要是官府派人前来招降，我就杀他一颗人，叫他们带回去，永绝此念！”

张勇一听说要割掉他的两只耳朵，跪下磕求饶。红娘轻蔑地嘲笑说：

红娘听完后，十分气愤，冷笑说：“李仙风这老狗，武的不行来文的，这一手真够毒辣！大公，你打算怎么回答？”

李信脸严厉地说：“把李仙风的手谕给我！”

所有来的六个人都遵照李作吩咐，下停留在三十丈外的坟园旁边，不许随便走动。由李作问明来意，将那个为的武官带到李信面前。那人向李信拱手施礼，说：

都察院右金都御史、巡抚河南地方事李，为严谕李信兄弟火速悔罪来归，投诚免死事。昨据睢州、陈留等州县官及杞县逃士绅禀报，李信兄弟勾串女贼红娘，破城杀官，劫狱焚衙，号召饥民作，谋为大逆。本抚院当即派员查探属实，不胜震怒。本拟即派大军痛剿，不使一人漏网，然念李信兄弟二人，或中乙榜，或为生，忠孝之心或未全泯；又系宦门公，世受国恩，作逆之志应非初衷。破城杀官等事，当系红娘等人所为，李信兄弟事前或不知情，临时或受胁迫，事有曲折，情尚可原。本抚院整师待发，如箭在弦；暂缓征剿，以期自。兹特传示手谕，望李信兄弟，临悬崖而勒，步迷途而知返，翻然悔悟，转祸为福，速将女贼红娘缚送辕门，立功赎罪。如缚送该女贼而力有未能，可速逃贼营，只归诚。本抚院定以宽大为怀，减等拟罪。杞县密迩省会，情节极为严重，论之国法，万难轻宥。然本抚院犹上天好生之德，愿开汤网①三面之恩，特此判切晓谕，幸勿自绝朝廷，甘受重诛。此谕！

李信没有声，凝视尘，看着看着近了…

，老年人从没有看见过这样队伍整齐和纪律严明、臂缠红布的人，都说这是“李公仁义之师”沿途村中饥民，纷纷要求投军，都被婉言拒绝，一个不收。李信因见陈永福不敢来追，叫大军每日只行六十里，兔得步兵过于疲倦。这时李闯王究竟在什么地方，他并不清楚，所以他一面行军，一面派打探。

一天中午刚过，大军走到尉氏附近，北边大路上一溜尘土腾起，隐约中看见六个人骑飞奔而来。李信今日在路上听到一些谣传：有的谣传说陈永福就要率数千官兵追来，有的谣传说巡抚要派人赶来招降。他命令大军继续前，自己同李作和红娘立等候。红娘怒气冲冲地说：

张巡捕从怀中掏一个很大的文书封，给李信的一个亲兵，转给李信。李信从文书封中李仙风的手谕一看，冷冷一笑，正要说话，忽听红娘说：“请你念来，让我见识见识李仙风是怎样嚼蛆的。”李信着一冷笑，把李仙风的手谕念了一遍，让红娘句句听清：

①汤网－－古书上有一个故事颂扬商汤王的仁慈，说他看见有人张网捕雀，吩咐将网打开三面，任雀自由去。

“鄙人是抚台衙门武巡捕张勇，今奉抚台大人之命，携带抚台大人手谕，前来面公，并候公回话。”

赵忠赶忙

“瞧瞧你这个大明朝巡抚衙门的武官儿，块不小，平日在小百姓面前耀武扬威，一听说要割你的耳朵就得像泥的，跪到地下磕如捣蒜，平日的威风到哪儿去了？其实，你的狗耳朵值不了仨钱，我是为了叫李仙风要自作聪明，再在李公面前玩离间招降招，才要割下你的狗耳朵。既然你这样害怕，暂且割下一只，留下一只记在账上也可。”见张巡捕仍在磕求饶，红娘又喝：“放老实儿，不然我就要割掉你的脑袋！”

“他辛苦来了一趟，让他挂红回去，也好多领几个奖赏。快把他的两只耳朵割掉！”

张巡捕吓得面无人，连声“是，是”躬作揖，退后两步，转过，正要走掉，忽听红娘大喝一声：“站住！”他两打战，转回来，低待命，心里说：“完了！”红娘望着一个亲兵吩咐：

红娘注视着张巡捕捂着血半脸的右耳伤，踉跄走到坟园旁带着四名兵丁上飞奔而逃，随即转望着李信兄弟畅快一笑。李信叫将另一个下书人带来，自己下等候。红娘和李作也下了，站在他的左右。这个来的下书人是陈留县陈举人的家人，当他走到面前时，李信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