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捉活的献给夫人。”

亲兵目问：“咱们直冲到他的面前将他斩了？”

练勇首领大吃一惊，略一迟疑，向左张望。红娘立即下令：“！”同时她一弹打中那人右手，钢刀当啷落地；又一弹打中左手，使他登时丢掉了丝缰，没法控驭坐骑，不能勒转逃跑；第三弹打中从后边来救他的骑大汉的一只睛，落下去。红娘的战如箭一般疾，已经冲到练勇首领的跟前，右手举剑一晃，左手抓住他的腰带一搡，将敌人搡落下。“捆起来！”她吩咐一句，继续向前冲去，一剑劈死正在上惊慌失措的旗手，只见大旗一晃，倒落下去。有一百多练勇拼死扑来，要抢救他们的首领，被红娘连斩数人，同时全健妇从土堤上向纷的乡勇杀来，而慧梅恰在此时奉夫人之命率领一队健妇和男兵包抄敌后，截断归路。敌人兵败如山倒，不有路没路，四散逃命，逃不脱的就跪地求饶。城上站满了人，原来不断替练勇呐喊助威，不住敲鼓。这时，城上的人们仍在注目战场，但是鼓声哑了，呐喊声停了，只有一些人小

“不。看样儿他是个会武艺的人。万一杀不了他，咱们这二十几个人反而陷包围。今天不能拼，要特别谨慎。”

“慧剑，你没有挂彩么？”

“怎么个捉法？”

“你们每人手中拿三支箭，等我一声说，你们就齐他的左右家丁和心腹狗党，活捉他的活儿由我来。”

大青骡虽然一只蹄踏地，打个前栽，幸而并未受伤。几个乡勇曾想将它抢走，都被跟在慧剑后边的女兵杀退，也得亏慧英在要关，连着三箭死三个比较凶猛的敌人。如今大青骡若无其事地在沟岸上吃着青草，遇着有血污的青草就避开，因为它不喜那腥味。慧剑来到它的边，拿起丝缰，在它的肩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它抬起，向主人望望，嗅了嗅主人右手袖上的血迹，静静地不动了，等待着主人认镫上鞍。

剑，忽有一个敌人从背后扑来，拦腰将她抱住，同时看见几个男人向她跑来，连声呼：“捉活的！捉活的！”她想用力甩开抱住她的敌人，但未成功，而另外两个敌人已经扑到面前。这两个敌人都认为她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等待就缚，不提防她猛起一脚，将一个敌人踢倒，又一拳在敌人肋窝，登时蹲了下去，吐了大鲜血，不能站起。她趁机转过去，看见拼死力抱着她的敌人有一双大睛，嘴里横噙着一把短刀。她没法夺到短刀，却将右手的指和中指叉开，向敌人的两一戳，并不用力，只是低声怒喝：“松手！”敌人疼痛地大叫一声，蓦然松手，捂着受伤的睛转逃命，鲜血从他的指间向手背上奔。

“你看，那个骑红的是个总领，只要除掉这家伙，杀败这一队练勇就不困难。”

却说刚才当红娘率领一队健妇去抵挡从东门杀来的数百敌人时，她原以为很容易将敌人杀散，不料这一支敌人旗帜鲜明，伍整齐，显然是城中练勇的锐，训练有素，只有在十分必要时才城作战。红娘带着她的女亲兵走在最前，连死几个敌人，不但不见敌人惊慌奔逃，反而更凶猛地喊杀前。她想着自己边的一百多健妇都是才学武艺，又是初经阵仗，决不能率领她们冲敌人，那样不惟不能取胜，反将遭到重大损失。她吩咐各哨目务须沉着。各率本哨妹们缓缓后退，不许队。她自己带着亲兵断后，不断倒敌人，迫使敌人也只敢缓缓追赶，不能追得太近。当退到一个土堤上时，地形稍较开阔，骑兵容易发挥优长。她对亲兵目说：

慧剑站住回答：“没有，夫人。正杀得起劲，他们都逃啦。”

一面练勇总团的蓝大旗跟随着这一位彪形大汉的练勇首领前，已经到七十步以内了。亲兵目偷向红娘的脸上望一，小声问：“么？”红娘没有声，把劲弓挂回臂上，取下弹弓，摸三个泥。敌人已经到五十步内，开始利用开阔地势分三路向守在堤上的健妇营冲来。那个练勇首领举刀大叫：“杀过堤去！杀过堤去！”红娘忽然回向右方招手大呼：

“用箭死他？”

这时，一阵蹄声从北边传来。慧英、慧剑、女亲兵们和健妇们都看见夫人正向北望，满面堆笑。大家随着夫人用鞭稍指的土丘转弯望去，看见红娘和慧梅率领一百多健妇，押着一群俘虏，带着很多人，牵着夺得的十来匹骡，鸣锣，角，呼着来了。

慧英和慧珠等杀散了别的扑到夫人面前的乡勇，继续杀溃逃的敌人。夫人勒来寻慧剑，看见慧剑已经从榆树上取下宝剑，杀死了被她打伤在地不能逃命的敌人，正向大青骡走去。夫人间：

“男兵们，赶快从右方包抄，截断敌人的退路，不许有一个逃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