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欠回答：“闯王与曹帅是小同乡，又是结拜兄弟，情谊非同一般。曹帅前来相就，实想助闯王一臂之力，早成大事，其他何足计较。今承宋军师与先生等议定，且蒙闯王同意，称呼曹帅为‘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不惟曹帅欣然拜受，我想曹营全将士也将会激鼓舞，更愿为闯王效命。”

刘宗知曹的话中有话，就说：“这没啥。正如我们闯营将士，大家向自成叫惯了‘闯王’，那就还叫下去吧。如今只在发的文告上使用‘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这个称号。今后你的正式称号虽然是‘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我们大家仍不妨叫你‘曹帅’，你的手下将士也不妨叫你‘大帅’。暂时用不着勉大家改。大家只须心中明白，两营会合之后，全军中只有一个大元帅，就是闯王。闯王之外，不另设元帅，也不设副元帅。”

吴

自成说：“曹帅的这个称号，当在两三天内向全军隆重宣布。至于合营后有一些重要事项，如关于粮饷分、军纪军令等等，需要商议的，请吉先生同先生、宋军师在一起商议妥帖，规定办法，禀报我同曹帅，以后就照你们商定的意见办事，不得违误。曹哥，你看如何？”

，别人可以暂时没有正式称呼，你不能没有正式称呼。不然你就不好同我一起统率全军。”

汝才笑着问：“给我个什么官衔？”

“承闯王和各位厚意，给我一个大将军衔。我这个人无德无能，实不敢当。我只想跟捷轩们一样，辅佐闯王打天下。给我这么的衔，我这块料能受得了么？你们把我这块料抬得过，岂不是要折我的福？”

罗汝才说：“我看这样很好，很好。”

罗汝才原来听说去年冬天有宋献策献什么谶记的事。心中并不兴，也不相信。据他同吉-的看法，那“十八主神”的图谶大概是宋矮的玄虚，替自成欺世盗名。现在他也不满意李自成自称是“奉天倡义”他们也不十分相信明朝的气数真正将尽，将来的江山就是李自成的。他们来就李自成，只是因目前形势－－既不能同张献忠继续合作，又不能单独对抗左良玉－－迫使他与自成暂时结合，本无意拥自成成就大业。他同吉-原来料想李自成会给他个副元帅的称号，却未料到给他个大将军的衔。在片刻之间，罗汝才笑而不言，向吉-扫了一，却发现吉-正在望他，分明是他赶快说同意的话。他欣然说：

宋献策赶快说：“曹帅在义军中资望重，威信素孚，请勿谦辞，辜负闯营全将士推之诚。目前军制草创，多有未备。大元帅之下不拟再设元帅，大将军实与副元帅相等。”

“闯王，曹营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如今曹奉你为主，远近百姓都把曹营的人也看作你的人。他们这样搞法，不是往你的脸上抹灰么？咱们天天说闯王的人是仁义之师，一向剿兵安民，秋毫无犯，却在你的大旗下来个曹营，将咱们的好名声败坏啦。闯王你得请老曹来商量商量，严申几条军纪，不许再这样下去！”

金星说：“既然全军以闯王为首，曹帅的称呼自然要在众将之上，比闯王略逊一等。全营将士已经推闯王为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并议定以后军中不再另设元帅。经鄙人与宋军师和捷轩将军等在闯王面前商议几次，拟推曹帅为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这个称号，不知曹帅心中以为如何？倘有不妥之，容俟大家再议。”

曹哈哈大笑，说：“罢了，罢了！承咱们李闯王念起我是结拜兄弟，又承你们大伙儿瞧得起我，给我个大将军衔，还加上‘代天抚民’四字，‘威德’二字，实在够尊敬我啦。在咱们李闯王面前，我曹甘拜下风。别说大将军等于副元帅，就是比副元帅矮一个肩膀，我老曹也是受之有愧，心中只有激的份儿，嘴里断无二话可说。只是我手下的将士们都叫惯我‘大帅’，别营将士也都叫惯‘曹帅’，怕一时改不过来。”

罗汝才虽然心中不愉快，但是他连连，说：“这样好，这样好。理该如此。”

自成冷静地望他微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却转向吴汝义问：“宜，我叫你派人去查听王吉元的老娘下落，查听到了没有？”

吴汝义回答说：“去的人还没回来。只要还没饿死，就会找到。”

自成沉说：“怕的是已经饿死或逃荒在外。我们既然来到邓州地方，总得用心找一找。倘若找到，要多给她一粮，再留下几两银。”

李自成笑向吉-问：“对曹帅的这个新称号，吉先生尊意如何？”

三天以后，罗汝才的人都到了。李自成将文渠集让来，给罗汝才安扎老营。罗汝才的人就驻扎在文渠周围，东到十里铺，西南到半扎店。邓州的百姓本来很苦，如今凡是罗汝才队驻扎的地方，、羊、、驴，随便被曹营宰杀，妇女和掳掠丁壮的事情也不断发生，不从的妇女常被杀害，遭到的往往自尽。因此，老百姓纷纷逃避，而逃去以后又往往被土匪洗劫和杀害。这情况，自然都瞒不住闯王的耳目，也没有他的意料之外。刘宗听到这些消息，虽然也在意料内，却忍不住大为生气。他走闯王帐中，恰遇中军吴汝义正在禀报曹营扰害百姓的事，听了后更加生气，向闯王说：

闯王同他们又谈了些闲话，因见罗汝才等连日路途劳顿，便亲自带他们到准备好的军帐中，让他们睡下休息。

金星接着说：“曹帅原是早期义军十三家中一家之主，今日前来辅佐闯王，共建大业，自然位在捷轩、一功等众将之上。大将军既与副元帅相等，只有曹帅居此位，众人心中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