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我的亲叔父，我追随皇上，生死，经百战，为大顺开国创业，是我分内应的事。纵然肝脑涂地，绝不后悔。但是，今日陷于退两难之境，细想起来，到痛心。自从崇祯十三年李公来到叔父边，就建议每到一地，设官理民，恢复农桑，先巩固宛、洛，占据中原，然后向四发展。林泉确是难得的文武全才，极有光。他始终不主张早占北京，现在看来，他的意见是对的。”李过忍不住来愤慨情绪，接着说：“去年十二月，商议大军如何渡河，北伐幽燕，攻占北京。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最拥护皇上率大军北征幽燕的是丞相和近两三年来新归顺的一批明朝文臣。金星在新朝中已经笃定是开国宰相，官职称号是天佑阁大学士，那许多新降文臣，本不想着自己在明朝有过功名，吃过俸禄，同崇祯有君臣之谊，没有一个人想到明朝忠臣，他们所想的是盼望明朝速亡，崇祯殉杜稷，他们好顺利地了新朝的‘从龙之臣’，得到官厚禄。皇上，请恕臣直言！臣看得很清楚：倘若明日我军打了胜仗，凯旋回京，一切都会照样；倘若不能战胜敌人，损兵折将，仓皇退回北京，再从北京退走，那时就会看见树倒猢狲散，用绳拴也控不住！自三月十九日我大顺军京以后，他们每日忙于演礼，忙于拜客，忙于纳妾，没有一个人过一句有关整顿军纪、收揽民心的话，也没有一句有关如何治国平天下的忠言！”

刘宗也说：“下吃的事情是迎战还是撤退，别的话不妨以后细谈。”

，事先我方军民在左军向西南逃跑的路上挖掘一上百里的长壕。像这样的事情，左良玉竟然丝毫不知。等左军十几万步骑兵被长壕挡住去路，我追军趁机一攻，明军纷纷落壕中，几乎全军覆没。想一想，老百姓跟我们站在一起，仗我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所以我们的心中有数。今日情况不同，老百姓不贫富，逃得净光，只是来不及在井中下毒！午饭前德洁不顾自利害，在皇上面前慷慨陈奏，说的尽是实话，我听了十分动。”李过说到这里，心中有气愤，向刘宗的铁青的脸孔上瞟了一，然后接着说：“皇上明白，钦命提营首总将军刘爷明白，我平日只带好自家手下的一支人，只奉命打仗，凡是军国大事从不言。可是事到如今，全军胜败，决于明日一战，我不能不将德清没有说来的话替他说。当然，如今说，已经晚了！晚了！皇上，倘若我说来不该说的话，请治我妄言之罪！…”

“此刻是几位心腹大将的御前机密会议，一句话不许走漏。你说吧，不过主要是说你认为是否应该赶快撤退。提营首总将军跟军师也是急于想知你对于迎战与撤退如何决定，有好主张你就说吧，说吧！”

李自成从气上听来李过对刘宗很是不满，但是此危急关，他不愿阻止手握重兵的侄儿说话，说：

“补之呀，你说的众多文臣的情况，孤何尝不知？自从破了襄，接着又破了钟祥，破了荆州，破了德安，单就湖广行省说，长江北边的土地都归了我们，随后改襄府为襄京，建立新顺朝廷。到了此时，气候已成，湖广各地的明朝文臣，有的是宦海失意，有的是见我新顺朝必得天下，纷纷投降。其中难免鱼龙混杂，说不上都是治国经之才，更说不上都是真心效顺。俗话说，老鸦野雀旺飞，打天下的形势也是如此。去年十月，消灭了孙传，长安，局面更不同啦。不仅明朝的众多武将相继投降，文臣们更是一批一批地归顺，直到过平，破太原，一路胜利到北京。俗话说，运气来的时候，用门板挡也挡不住。大家都来捧场，闹闹，共建新朝，总是一件好事，这也是众人添柴火焰的意思。我们既然顺应天心，建国大顺，就该有众多的文臣武将归顺。总不能在登极大典时冷冷清清，也不能在以后上朝时候，静鞭响后，鸿胪寺官员声鸣赞，丹墀上的文臣武将稀稀拉拉，不成统。所以了北京以后，明朝的旧臣纷纷投降，这是大势所趋，不能怪金星，也不能怪孤用人太滥。补之，下不是细

李过虽然平日少言寡语，但是他遇事自有主张，所以北京之后，他的手下将士不占住民宅，分驻在一些庙宇和公家房屋中，保持着较好的纪律，他自己不参与“拷掠追赃”的事。他的妻黄氏多年随在起义军中，多病，不能生育。有一阵，从李自成和刘宗开始，纷纷搜选女，接着是向将士分赏女。刘宗想到黄氏多病，不能生育，有心替李过挑选一位女，差人向李过试探气，被李过一谢绝。趁此说话机会，他痛快说：

李自成听着李过的句句话都是对他和刘宗说的，有些语言带刺儿，但是在目前局面，他不但没有动怒，反而害怕刘宗同李过撞起来，不利于同心对敌。他一丝苦笑，轻轻，用平缓的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