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第九章

虽然进了北京以后，大顺军有一bu分士气低落，但是多数bu队还很可用。经过上午一战，虽只略占上风，但此时此刻，纵然小胜也给大顺将士的军心士气起到了鼓舞作用。黄昏前大小将领们奉刘宗min的jin急传谕，骑ma来到御营所在的村庄。因为御帐前边的打麦场及附近地方都被ma匹占满，所以将领们恭听皇帝训话的地方就只好移至小村庄背后的高岗南坡，也就是今天上午李自成同宋献策立ma观战的地方。这个地方，由于是李自成在这次大战前召集全ti大小将领恭听作战命令的地方，后世就传说为李自成的“点将台”liu传至今。

李自成shen材魁梧，神se威严，面南站立。他的背后站立着一群护卫他的心腹武将，最为重要的是负责御营警卫重任的、他的族侄李qiang，养子李双喜。肃立在李自成面前第一排的是几位地位较高的权将军，刘宗min站中间燃后一排是制将军，约有十几个人；然后是众多的果毅将军和游击将军直到千总一级等等。宋献策不属于武将之列，便恭立在李自成的右边偏后。在刘宗min的略han怒意的炯炯双yan的注视下，武官们的队列很快地站好了。由于一则大决战在明日就要发生，二则从渡黄河东征以来，这是皇上第一次向将领训话，三则刘宗min的炯炯目光中han有震慑众人的威严，所以岗坡的武将队列静极了，连往常不可避免的刀剑碰击声也未发生。一只失群的孤雁从南飞来，飞得不高，一边飞一边发chu-亮的叫声，快到了李自成和刘宗min站立的地方，叫声突然停止了，静悄悄地飞过岗tou。

在雁叫声停止后，刘宗min用低声向众将发chu命令：“向皇上行礼！”

因为不在室内，不在帐内，而是在野外，在战场，所以大家只是抱拳躬shen，齐声说dao：

“皇上万岁！”

刘宗min接着说：“今日上午一战，我大顺军只用了很少兵力，吴三桂也没有倾巢来犯。这一战，我们占了上风，杀伤了不少敌兵。皇上一直立ma岗tou观战，十分满意。明日上午作战，是一次决定两军胜负的大战，我要代皇上统率全军，与全军将士们同心合力，杀败敌军。今夜满洲的鞑子兵大概有一bu分从山海关进来，明日参加作战。我没有见过满洲兵，想来他们也是血rou之躯，人人都是一个鼻子两个yan睛，既不是三tou六臂，也不是铜tou铁额。我想，趁满洲兵的先toubu队初来乍到，没有充分休息，我们先杀掉他们的锐气，也使吴三桂的关宁兵失去依靠。我大顺朝国家草创，立脚未稳，这一仗只能胜，不可败。明日打了一个大胜仗，我大顺朝就能够立定脚跟；倘若打了败仗，满洲人占了北京，我大顺朝就很难立足了。所以明日作战，只要鼓声不止，人人必须向前，奋力杀敌。满洲人也是血rou之躯，一个人只有一条命，我不怕死，你们也不要怕死。总之，只要我军的鼓声不止，前边纵然有刀山火海，将士们也得拼命向前。我已经禀明皇上，明日作战时候，凡是畏惧不前，制将军以下的将领，不guan过去立过什么功，也不guan追随皇上多久，立即在阵前斩首；制将军以上，凡是怯阵的，打过这一仗之后，也要an律治罪。至于我刘宗min，只有两句话：只能zuo断tou将军，不会zuo逃跑将军！”

刘宗min的这一番讲话简单扼要，慷慨jian决，李自成和众将领都shen为gan动。在众将领的yan中，刘宗min的xing格豪shuang，zuo事情说一不二，多年来shen受大家尊敬，所以他的这些话特别能够使众将gan奋。至于李自成，他对刘宗min的秉xing和忠心更为清楚，那两句“只能zuo断tou将军，不会zuo逃跑将军”的话，他今天已经听到两次了。现在第二次听刘宗min重复这两句话，他的心中又是一动，而且他的主意也随之拿定了。

刘宗min大声请皇上向众将训话，然后退回几步，站在几位权将军的行列。李自成向众将望了一遍，然后说dao：

“吴三桂已经投降了满洲，勾引东虏tou目名叫多尔衮的率领鞑子兵南犯，前队已经到了山海关外。估计今夜会进入关内，明日会与吴三桂合兵同我作战。据孤看来，明日上午必然是一场恶战。我大顺军几年来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qiang敌。但鞑子兵来到的只是前队人ma，大队人ma还在路上。就明日这一仗说，鞑子兵同关宁兵合起来比我人少，我军必须一战挫败敌人锐气，也就是说，明日这一仗，只能打胜，不能打败。孤命令提营首总将军、汝侯刘宗min代孤指挥明日大战。全ti将领在鼓声中只许向前，勇猛杀敌，不许对敌畏怯，不许后退一步。倘有违犯军纪的，制将军以下立即斩首，制将军以上的随后议chu1，决不宽贷！孤的这几句话就是给汝侯刘宗min的尚方宝剑。大家都听清了么？”

众将齐声回答：“听清了！”

李自成接着说：“至于孤本人…”

突然，从西罗城上开了一炮，声震大地，离石河西岸不远chu1落下。由于距李自成站立的岗坡不足一里，开hua弹炸开之后，四散迸飞的碎铁片发chu来尖锐的呼啸。过了片刻，西罗城又开一炮，但是这一炮是朝红瓦店方向隆隆飞去，没有听见碎铁片的尖锐呼啸。

又过了一阵，西罗城不再打炮，李自成接着说dao：

“今日上午，孤与宋军师一直立ma这岗tou上观战。明日上午仍要像今日一样，同宋军师立ma高岗，亲自压阵，不挫败敌人的锐气，孤绝不离开这座岗tou。望大家努力杀敌，英勇向前，不辜负孤的厚望！”

刘宗min重新面对众将，说dao：

“刚才jin急召集大家，有的刚吃过晚膳，有的没有。现在各自回营休息，准备明日大战。至于如何杀敌，自有主guan的权将军、制将军分tou下令。现在，各归本营！”

因为关于明日的大战还有一些juti问题需要商量，所以李自成同刘宗min、宋献策、李过、谷英和刘ti纯回归御帐，随即，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