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自尽？”

“大清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洲小皇帝福临一行，由众多的王、贝勒、贝、公、大小满、蒙、汉官员护驾，带着许多兵丁，浩浩，于八月二十日自盛京起程，差不多用了一个月时间，于今天上午来到了通州。随驾的前站官员已经在通州城外准备了行殿，那是用黄毡帐外包黄缎搭起的帐篷，内有致的挂毯，有黄旗，十分宽大，设有宝座，拜垫，可以举行小型朝会。

大博尔济吉特氏笑一笑，用蒙古话说：“幸而他是个聪明孩，趁早说来，要不然坐在御座上受朝拜，一则坐不安稳，二则说不定还会了。”

行殿安置在一片平坦的空地上，十天前就有地方官督率兵民将土地平整，并用石磙轧实，轧光，上面铺了很细的黄沙。行殿后边还搭了一座黄的帐篷，那是两位皇太后临时休息和受礼的地方。附近还有几座民宅，半月前就将居民迁空，经过修理粉刷，门窗油漆，焕然一新，专供盛京来的女眷们临时休息和更衣使用。

“喳！”

一老一少的两位皇太后先行一步，由众女官和女簇拥着，在乐声中走帐殿，升人宝座。接着，小皇帝福临在一群侍卫围绕中来到，在帐殿外停住，在乐声中对天行了三跪九叩礼。他果然没有害怕，也不慌张，凭着一个贴侍臣的关照，依照鸿胪寺官员的赞礼声行礼。这次行礼因为是在关内，场面很大，所

多尔衮也说：“崇祯的三个儿到如今一个也查不下落，岂非怪事？”

圣母皇太后小博尔济吉特氏不觉眉一皱，问：“不能够忍耐一下？”

从北京到通州，一共四十里路。每隔四里便设有一个供多尔衮和诸王大臣临时休息、吃茶的地方。事前将大路加宽了，修整得十分平坦，路面上铺了又细又匀的黄沙。从山海关到通州，也有黄沙铺路，但没有这四十里这么讲究。大路左右不整齐的破房草屋都已经拆除了，每隔不远就用新鲜的松柏枝和彩绸扎成大的牌楼，牌楼上用黄缎恭恭敬敬写着：

小皇帝恳求说：“快憋不住了。”

“还有，将大悲捕获下狱的事，严禁外传。自从我人关以来，凡明朝的宗室藩王，不是李自成败逃时扔下的，还是自己上表降顺的，我朝一宽大思养，为的是能够查到崇祯的三个儿。如今到清查，原来我疑心这三个孩已经不在人世，或已经逃往南方；如今看来，必有一两个还在燕京城内外。从大悲这一案中，必可找到太。”

多尔衮说：“崇祯的三个儿必须限期查到，免留后患。”

小博尔济吉特氏望着姑母说：“是的，在路上打尖时，福临喝了一碗茶。刚才到这里，女们忙着服侍他洗脸，更换朝服，把这事忘了。”

顺治小皇帝和两位太后被多尔衮等迎接到通州南门外行的便帐中稍事休息，梳洗，更换衣服。从离开盛京的一个月来，小福临一路上开了界，长了知识，胆也大了许多。他明白很快就要人燕京，燕京便要中国的大皇帝了，也就是母亲常常用蒙古话说的“大汗”父亲用满洲话说过的“老憨”母亲很早就在盼望着来到燕京，由叔父多尔衮保他皇帝。谢天谢地，今天果然到了！两天来他看母亲特别愉快，当然他也很兴，但总不像母亲那样时时都挂着笑容。现在他已经由女服侍，换好了上朝的衣冠，母亲将他叫到面前，小声嘱咐几句，特别用加重的气对他说：

行殿外陈设着皇帝的仪仗。行殿内十分宽大，向南的门窗全打开。正中面南设有地面二尺的木台，铺着黄毡，名叫“金台”上边摆着宝座，东边设着两位太后的宝座，西边设着皇帝的宝座，中间用黄缎帷幔隔开。两位皇太后和小皇帝坐在宝座上，不仅可以看见广场上请王、贝勒。贝、公、群臣等的活动，还可以看见广场外旌旗蔽野、禁卫森严的景象。

小博尔济吉特氏想着摄政工率诸王、贝勒、贝、公、文武群臣正在等候，小福临又已穿整齐，正要前去受朝，偏偏又要撒，真不是时候！然而她不能对皇帝动怒，更不能在此时动怒，只好无可奈何地向旁的女们使个。立刻有两个女将小皇帝带人更衣的一座偏殿。

福临记牢了母亲的嘱咐，同时打量了母亲的崭新装扮。发现她从上到上，全是绣，珠宝耀。脸上还薄薄地搽了粉，浑散发香气，比平时更。他又看一那一位皇太后，虽然也是同样装扮，可是已经很老了，一也不。他嘴里不说话，心里赞叹说：

“妈妈真好看啊！”一位御前大臣来跪下，用满洲话说：“请两位皇太后和皇上前往行殿行礼。”

然。明朝永乐皇帝驾下有一位住命大臣名叫姚广孝的，为永乐定天下建立大功，原来也是一个和尚，法名衍。安知这个大悲和尚不是衍一人？只是他所遇的时势不同罢了。”

范文程说：“正为此事，要好生优待大悲，更要防着他在狱中自尽。”

范文程说：“既然大悲和尚只在京城内外暗访，可见崇祯的三个儿或者某一个皇，必有线索，是隐藏在京城内外，只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见面，大悲就被顺天府捕获了。”

“是，王爷，他怕在酷刑之下偶然失，所以有可能自行灭。”

天刚亮，多尔衮率领诸王、贝勒、贝、公、文武群臣朝门，往通州迎驾。这一队以多尔衮为首的满、蒙、汉王、公、大臣和朝鲜显贵，从通州南门的外边往东，在通州东边二三里的路旁跪下，等候迎驾。

“你坐在宝座上，不什么人向你磕，你不要说一句话，不要动一动，看见可笑的事不要笑，要牢牢记住你现在是中国的大皇帝啦。”说到最后一句时，她不禁了激动的泪，连声音也打颤了。

小博尔济吉特氏望一姑母，回向跪在地上的御前大臣微微。御前大臣刚刚退，皇太后们正要同小皇帝前往行殿，不料小皇帝突然向母亲胆怯地小声说：“我要撒！”

“你自己去告诉刑，谨防这个和尚在狱中自尽。”

多尔衮欣然，赶快命人去刑传谕，照范文程的意见办。范文程又说：“刚才臣命一个细心的笔帖式去刑狱中看一看，据他回来向臣禀报，大悲虽系年过甲之人，可是双目炯炯有神，宇不凡，决非一般和尚可比。而且最可疑者，他自称家多年，可是至今并未受戒，上没有疤痕，足见他不甘心终老空门，这家必是有为而作。此人世来历必须查明。”

随后他们又谈了关于明天一早去通州迎接圣驾的事，范文程便亲自往刑衙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