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犹斗罢了,因为后来那个老妪吐露了实情!”韩江道。
“即便如此,宓城党项人的勇气也是超乎我想象的。接着五月初,忽必烈大军进军至九里堡等处,有流言在军中传播,以至军士恐惧不敢向前。我想肯定是关于宓城和党项人的种种可怕传说,也许当年蒙古大军听到的传说和我们听到的很像。”
“这也许是党项人的心理战!”韩江道。
“很有这种可能。总之,最后忽必烈震怒,强命大军行进,在千户镇外再次被党项人偷袭,忽必烈大军大败。幸亏怯薛军将士拼死将忽必烈救出,才使忽必烈躲过了一劫,否则历史就真要改写了。不过,这段记载最让我震惊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那句‘宓城之党项果骁勇异常,并善驱使隗夔等凶兽,我军大溃,大汗险为凶兽所害’。”唐风说到这时停了下来,环视众人,他的眼中写满了恐惧。
在浓浓的雾气中,众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梁媛先打破了沉默:“这个隗…隗夔是什么东西?”
唐风把头扭向一边,看着平静的水面,喃喃道:“我想这个东西就是我们见到的那具不明骨骸。”
“一种能把人掏空撕碎的凶兽!”韩江停了一下,又说道“看来当年宓城的党项人驯养了这种凶兽,并将它用在战争中。千户镇屠城和这次战役党项人都使用了隗夔,把蒙古大军打得大败。”
“一定是这样,这种凶兽还险些要了忽必烈的命!忽必烈虽然得救,但显然被这种凶兽惊吓到,以至于患了病,二十日才痊愈。虽然碑文中刘秉忠只说是‘小疾’,但我想刘秉忠这是为尊者讳,什么小疾要二十日才好?忽必烈一定是得了一场大病!那么反过来讲,什么凶兽能把见多识广、威震天下的忽必烈吓倒呢?这个‘隗夔’看来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东西!”唐风说道。
马卡罗夫点点头:“从我对那具骨骸的推断,不难看出,这个隗夔一定是个相貌凶恶、力大无穷、动作敏捷的怪兽!”
“好在这些家伙已经都死了,否则我就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梁媛庆幸地拍拍前胸。
“但愿如此!”唐风又接着说道“第三段记述了此战之后,忽必烈与刘秉忠和八思巴谋划的具体经过。刘秉忠献策采取围困之策,忽必烈心存疑虑,说以往几十年一直有兵马驻守在宓城附近,但宓城一直没有被击败,再采取这样的计策有用吗?刘秉忠说这次派重兵围困,然后再派人寻找通往宓城的捷径,也采取偷袭之策。忽必烈采纳了他的计策。不能不说,忽必烈手下有刘秉忠这样的大臣是他的幸运!宓城地形复杂,忽必烈大军人数虽多但施展不开,所以当千户镇外再次失败后,蒙古大军及时改变了策略,转攻为困——这是一种积极的‘困’。前面几十年没有困死宓城的党项人,我想宓城除了物产丰富,自给自足外,也一定有些渠道连接外面。现在刘秉忠加重兵将所有通往外部的通道都堵死,这无疑对宓城的党项人是灭顶之灾,而且刘秉忠不仅仅采取‘困’这一招,还积极命人寻找捷径,准备偷袭宓城!”
“这是用党项人的办法对付党项人啊!”梁媛叹道。
“刘秉忠献计后,八思巴也提醒忽必烈,可以在军中寻找当年跟随成吉思汗来过此地的老军士,当然更重要的也是更厉害的一招是从敌人内部瓦解敌人——如有归附之人,更需问之,定有所获。”
“看来这刘秉忠和八思巴两人都是厉害的角色,这样一搞,宓城的党项人要遭殃了!”韩江长叹道。
“那你就低估宓城这些党项人了!第四段记载围困之策开始挺有效果,党项人为了突围,屡屡主动进攻,但都被坚守的蒙古大军击退。这让我想起了我们一开始在狼洼附近发现的一些防御工事,当时我们感到奇怪为什么那里会出现蒙古人的防御工事,现在这篇碑文解释了这个问题,那些工事应该是蒙古人在千户镇被屠,退守到狼洼一线的时候建造的,也可能就是在忽必烈采纳刘秉忠之计后修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