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为什么。明明知的，一想就突然变得不明白了。”博雅说得倒是坦率。

就是这样一个无害的灵。

“回家之后，实次对此不能释怀。于是，他命人去看看那所房的情况…”“结果呢？那屋里是不是死了人什么的？”“你很清楚嘛，晴明。前去打探的人回来对实次说，屋里原有一个年轻姑娘，长期卧病在床，可就在那天中午去世了。”“原来如此。”“没想到世上竟有这样的魂啊！”“会有吧。”“哎，晴明，难非人也非动的东西，也会怪事吗？”“那是自然。”晴明回答得很脆。

“听我说，博雅，假如人或野兽有灵是理所当然的，那么油瓶或石有灵也毫不奇怪。”“哦。”“假如油瓶或石有灵是不可思议的，那么，人或野兽有灵也是不可思议的。”“嗯。”“好吧，博雅。所谓灵，它原本是什么？”“别难为我，晴明。”“灵和咒是同样的。”“又是咒？”“把灵和咒看成不同的东西，肯定可以。看成相同的东西，肯定也可以。关键在于如何看待。”“哎呀，噢…”博雅满脸疑惑地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我嘛，最近骤生无常之，听说的净是些有关灵的事情。”“是吗？”晴明望着博雅，嘴里嚼着鱼。

“我所说的灵与咒是同样的东西，就是这个意思。”“是吗？”“也就是说，我对石这东西施了‘武’这个咒。”“说起来，之前你倒是说过这个意思，所谓名，就是最简单的咒。”“咒也是多多样的。名也好，把石当武使用也好，在施咒这件事情上是一样的。这是咒的基本理。任谁都可以的…”“噢。”“从前有所谓‘形似则灵附’，那可不是说的。”“…”“外形也是一咒。”“噢…”博雅又糊涂了。

晴明“咕嘟”喝了一酒，看着博雅。

“假定这里有一块人形的石吧。”“噢。”“也就是说，它是被下了‘人’这个咒的石。这咒是越像越的。于是石的灵便带有人的灵，虽然很微弱。这么一灵并不能够起什么作用，但是，如果人们因为它像而去朝拜它的话，对这块石下的咒就更大，它所带的灵就变得更了。”“原来如此啊！”“时有怪事发生的石，就是这被人拜了数年、甚至数十年的石！”“原来是这样。”“所以嘛，原本是单纯的泥土，被人、烧制成瓶的话，就是把‘瓶’的咒，施以、火烧诸多工夫之后，加在泥土上的。这样的瓶之中，有个别的闹闹鬼、祸害，也就不难理解了…”“实次的油瓶事件，也属其中之一吗？”“也有可能是没有模样的鬼，取了油瓶的模样吧。”“但是，鬼为什么要变成油瓶的模样呢？”“连这个都知就不可能了，毕竟我也没有亲看见。”“这就放心了。”“为什么？”“我原以为你无所不晓嘛。你什么都知的话，别人也太没劲了…”“呵呵。”晴明微笑着，又往嘴里丢鱼。

“不是好的事吗？”晴明边说边举杯一饮而尽。

晴明颇有慨地叹了一气。

“假定这里有一块石吧。”“噢。”“也就是说，作为它天生的宿命，它上带有‘石’的咒。”“噢。”“好。假定我这个人，拿那石去砸死了某个人。”“噢。”“那么，这块石是石，还是武呢？”“嗯…”他嘀咕一下，然后说：“既是石，又是武吧。”“对呀，博雅。你很清楚嘛。”“清楚啊？”博雅苦着脸。

每次都哀伤地诵着自己所作的“恋情”漫步在夜朦胧的中，然后消失无踪。

“是小野右大臣。实次看见”那个“的事你听说了吗？”“没有。”“大约七天前吧，这位实次晋谒圣上之后回家，由大大南行回家时发生了一件事。在他坐的车前，看见一个小油瓶。”“哦？”“据说这个油瓶像活动的东西那样，在车前蹦而去。实次见了，觉得这油瓶真怪。这时候，油瓶停在一间房门前。”“然后呢？”“但是，门关着，不去。这时候，瓶开始向钥匙孔哩。了好几次，终于住了，然后从那钥匙孔‘嗖’地钻去了…”“真有意思。”晴明喃喃。

“我指的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啊。”“即使没有生命，灵也会附在上面。”“真的？”“什么真的假的！灵可以附在任何东西上。”“油瓶上也行？”“对啦。”“难以置信。”“不仅仅是油瓶哩，就连搁在那里的石也有灵。”“为什么会这样呢？人或动有灵，我能理解。可是，灵为什么要附在油瓶或者石上呢？”“呵呵。那么，人或野兽有灵，岂非同样不可思议？”“那倒是顺理成章的。”“那么，我来问你。为什么人或野兽有灵，你一也不奇怪？”“那是…”博雅刚一张嘴，便语。

“用不着问为什么嘛。人或者动有灵，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要问你：这是为什么？”“因为…”博雅又张结了。

“对了，博雅。”“什么事？”“下次我们带上酒，去听忠见诵和歌吧。”“你扯到哪里去啦！”博雅一脸愕然地望向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