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细心地卷好。
“给.博雅。把这个交给兼家大人,听听他怎么作答。”“噢。”博雅接过来,放进怀里。
“博雅,别的暂且置之不问,今夜月色如此之好,难得得很。你带笛子了吗?”“嗯。笛子我可是从不离身的…”“好久没欣赏你的笛子了,吹一曲怎么样?一面忧虑着螳螂的末路,一面举觞对酌,大概不算俗不可耐吧。”五博雅满面飞红地来到晴明宅邸,是第二天入夜以后。
和昨天一样,与晴明隔席相对。在外廊内刚一坐定,博雅便嘟囔道:“晴明呀,这事简直太奇怪了…,,”大概兼家大人说的是‘不必劳驾赐顾了,吧。““完全正确。兼家大人读了信厉,不停地搔着脑袋.说安倍晴明大人居然全都知道,太令人佩服啦.”“他大概会这么说吧。”“他还要我向你好好道谢,说感谢你关心挂念。”“果然是这样。”“晴明呀,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可还是一点都摸不着头脑。如果你不把谜底告诉我,今晚我是无论如何也睡不成觉的。所以就这么不请自来啦。”“你从兼家大人那里什么也没听说吗”“兼家大人说,晴明大人一清二楚。详细情形要我向你打听呢。”“是吗。这样看来,还是得由我来说喽。
“快告诉我吧,这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嘛,完全是兼家大人自编自演的假戏啊。”“假戏?”“就是骗局嘛。”“骗局?什么意思?”“就是说,什么撞上百鬼夜行,什么巨大的法师把牛生吃下去之类,这些话都是胡编乱造的。”“岂有此理。干吗要胡编呢?”“就是说嘛,兼家大人大概又有新的相好啦。”“新的相好?”“是啊。大概他老早就在苦苦追求另一个女子,到了那天晚上突然得到了令人满意的回音。于是,就不能去与邪位你也认识的女官幽会了。所以就想出那么一个故事来。”“啊?”“那位受到冷遇的女官,一定也心中有数,明白这话是无稽之谈吧。”“既然如此,那位女官干吗还托我去做那些事隋呢?”博雅不解地问道。
晴明微微一笑。
“因为你是个好汉子嘛。”“我吗?”“嗯。恐怕她猜想,如果拜托博雅的话,你就一定会把我拉扯进来。”“我如果一去,兼家大人的谎言立即就会穿帮。她大概是想把事情闹大,让兼家大人出出洋相吧。”“可是…”“总之,兼家大人既然回答说我不必去,那就说明我的推测完全正确。”“你信里都写了些什么?”“唔,就是刚才告诉你的那些话呀。”“但是我还有地方没弄明白。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情况的?”“我当然知道。”“为什么呢?”“超子小姐不是都告诉我们了吗?”“超子小姐?”“就是那位在大人的故事呀。”“在大人?”“在原业平大人的故事嘛。”“搞不懂你在说些什么。”“那个被鬼怪吃掉相好的男人,就是在原业平大人呀。”“什么?!”“近来宫中流行的话本,你没读过吗?”“你指的是什么?”“《伊势物语》,蛮有意思的。这个话本里就有那个女子被鬼怪吃掉的故事。”“可是,光凭这个,你又怎么知道兼家大人的话是谎言呢?”“当然知道啦。”“为什么?”“这个故事还有后话。说的是业平带着女子出逃的途中.被堀河大臣发现了。”“…”“那位女子便是二条后。二条后的哥哥堀河大臣盘问试图拐带她出逃的业平大人,并当场把妹妹领了回去。”不愧是业平大人,他不说是女子被带回家去,而说是被鬼怪吃掉了,还把夜露也搬出来,甚至还做了首和歌,编出个美丽的故事来。““那么说来…”“超子小姐全都知道。所以告诉你业平大人的故事,不露声色地让你明白,兼家大人的故事是谎话,叫你别让她父亲出丑。”“哦…”博雅的声音听上去仿佛灵魂出了窍似的:“焦么搞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博雅那粗壮的肩膀彻底委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