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在清凉殿举行歌会时，要弹奏琵琶，我就从德那里把飞天借了过来。”于是，就这样一直放在手边。到了跟绫往时，一天晚上，他拿起飞天弹了一次，当时绫就对飞天十分中意。

“什么办法？”“刚才我让实忠找来了稻秸。可以用它试试。”“用稻秸？”“是的。”“为此，必须准备一些东西，你能把发剪下一吗？”“当然可以。你准备怎么？”“我会设法把济时大人的影隐藏起来。让人看不见。”“让人看不见我的影？”济时不可思议地低

“办不到吗？”“如果能救我的命，我是什么都得来的。可是，我的心，现在已经离德很远了…”“老实说吧，有些想法。比如‘对不起’、‘可怜’之类，还是有的。说到还着她，实在难以启齿。如今，我对德是害怕得不得了。只要想起德把绫的扭了下来，就无比恐怖。虽然原本是我主动追求她，可事到如今，慕的心确实然无存了。”济时说着，表情十分痛苦，像正吞咽着苦果似的。

“那德小知绫小的事吗？”“我没有说过。可只要听到外人的传言，我跟绫相好的事她肯定会有所耳闻。

“这件事我不想让德知，让她太伤心了。我不会去告诉德，你自己能去跟德小说吗？”“跟德说什么？”“就是刚才我所说的，还有一个办法——”“…”“不必任何准备。希望济时大人今晚就一个人在这里等德小。”“我一个人？”“是的。”“那。接下来怎么？”“当德小来到时，你就把刚才所说的话，毫无隐瞒地告诉小，而且必须诚心向她歉。”“如果这样就行，我会说的。”“光这样说还不行。”“还有什么？”“你还要向德小说‘我至今还慕恋着你啊’。”“不是不能撒谎吗？”“是的。”“必须是发自肺腑的言语吧？这么一来，我的命就得救了吗？”“不知。”“不知？”“那要看听过济时大人的表白后，德小的心态。”“…”济时沉默了一会儿，又摇了摇。

“这么说。这个办法行不通喽。”“那么，还有别的办法吗？”“还有一个办法。”晴明说。

“我暂时不会告诉你的。关于这把琵琶，德小可是一清二楚啊。”“你的意思是——”“济时大人把琵琶送给绫，德小并没有被蒙在鼓里。”晴明把实忠从绫家人那里听来的故事，尤其是绫把琵琶摔坏的那件事，转述给济时。

“绫小也会弹琵琶吗？”“哪里。绫弹琵琶的技艺并不怎么样，她是因为飞天的而动心了。”“绫小说过她想要飞天吗？”“是的，她希望能把它放在边。”“绫小知这把琵琶是德小的心之吗？”‘她不知。多是略微有所觉察吧。““是吗。”“你告诉她这是别人预留在这里的，你不就可以不送给她吗？”“绫小没有问。”过了一会儿，济时又说：“是的，绫只要有了看中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到手，否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一直求我把它送给她。”“这样你就给了她吗？”“是的，我告诉她，我是从主那里重金买来的。”“你对德小怎么代？”“当然不能直言送给了绫，我当时非常自私地撒了一个谎。”“什么谎？”“我说琵琶给人偷走了。”“哦。”“因为是琵琶中的极品，小偷偷去会不会把它价卖掉？或者是被仆人们悄悄拿走？毕竟的乐连鬼也会喜的，或许是鬼怪偷去也未可知呀，我就这样哄她。”就这样，他撒了个弥天大谎，把旧相好十分珍的宝，瞒天过海地送给了新相识的妙龄女。

“我真了一件蠢事呀！”济时沙哑着声音说。

“竟然会发生这蠢事啊。”济时脸上云密布。

因为德小曾命仆人四搜集坊间关于我的传言。”“有这么回事吗？”“晴明大人——”济时的语调郑重其事。

“什么事？”“这话从我的中说来是有奇怪，可是我想知，因为过这无德的事，人就会变成鬼吗？”“变成鬼？”“我听说。男人移情别恋和新往，或者女红杏墙跟别的男人定，都不是一般的罪过。”“是啊。”“那么。人会变成鬼吗？”“如果我说不会变成鬼，你会安心吗？”“我不知。不过，德怎么能变成鬼，还取走了绫的首级，我至今还是难以置信。”“济时大人——”“…”“不是什么样的人，她是不可能向他人袒全内心的。反过来说，人们也不可能完全窥知她的内心。”“…”“内心中连本人都无法揣摸清楚的影，也是常有的啊。”“是的。”“在影里，无论谁都怀着鬼胎。”“无论是谁？”“是的。”“你是说连德的心中都会怀有鬼胎吗？”“是的。”晴明了，又接着说：“变成鬼，并非于人的意志，不是说有所期望就会变成鬼，也不是说只要心中不想就不会变成鬼的。”“…”“当无计可施时，当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时，人极可能被迫变成鬼。”“晴明大人，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既然是我提起这事，而且事态急转直下，先过了今晚再说吧。”“可以过去吗？”“事在人为吧。”“些什么才好呢？”晴明沉默了一阵。他望了望博雅，又把视线转向济时：“办法，倒是还有一个。”“什么办法？”济时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