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更红了,无比慌乱地说:『没、没这回事。是她喜欢我,我刚进大学不久,在北京的一次电视活动中认识的。』
安柏说完这话,好像站稳了脚跟,接着反问道:『皮蛋,在学校时没听说你有这个表姐呀?』
皮贵看着他,尤其是他说话时眼镜片一闪一闪的样子,勾起了他的回忆。当初他由『皮蛋』被叫为『臭皮蛋』,安柏就是其中的领导者之一。班长都这么叫,接下来叫他『臭皮蛋』的人更多了。想到这里,皮贵立即想起了当时部分同学对他的称呼:安眼镜。于是,皮贵立即说道:『安眼镜,我告诉你,燕娜是我表姐这事,需要在学校时向你汇报吗?』
安柏一下子感到气氛不对,立即尴尬地说:『唉,听到学校时大家叫的绰号,挺亲切的。不过,我们都长大了,现在还是叫名字吧。皮贵,你是燕娜的表弟,我很高兴。我们是好同学、好朋友,对不对?燕娜上午去台里开会,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吃个晚餐,大家在一起要高高兴兴的。』
有正事要做,皮贵决定不再斗气,于是便问道:『你这次来拍电视片,要采访邹小雪是不是?』
『对,对。』安柏有点得意地说,『这部片子上面很重视,我虽说来实习,可片尾的拍摄人员名单中会有我的名字。因为采访邹小雪有难度,而我们是同学,剧组现在都寄希望于我呢。呵呵,邹小雪,当初骄傲的公主,没想到她也有今天。』
皮贵没说话,可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从腮帮子颤动的肌肉判断,他正在咬着牙齿。安柏大惑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皮贵没说话,空气仿佛要凝固了,沉默了好一阵,他才用沉沉的、缓缓的声音说:『安柏,我们都曾经是同学,对不对?你还追求过小雪,给她写过几千字的情书。人做事要讲良心,我听你的话,好像要趁机踩小雪一脚似的。我奉劝你,这部片子可以好好拍,但采访小雪,并不是上面的要求吧。你就别出花招了。小雪现在很痛苦,你们让她安安静静的行不行?』
安柏怔住了。皮贵说出这番话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努力回想中学时的情景,邹小雪可从未理会过这个臭皮蛋呀,他如今怎么了,居然维护起这个正眼也没看过他一眼的女生来。不过,人不可貌相,这皮贵虽说没读多少书,可这些年没读多少书而混出人样的人屡见不鲜,说不定,皮贵现在已取得了邹小雪的好感。
于是,安柏用委屈的语气说:『你误解我了,我怎么会趁机踩邹小雪一脚呢?大家都是同学,我其实很同情她。前段时间,我还从北京给她寄过一套书。因为国外的书很贵,她现在又没什么钱,我送她一套书以表同学之谊。哦,皮贵,你现在做什么呢?』
他给小雪寄书?皮贵的心里动了一下,然后说:『我做什么,与你无关。不过我要问你,你在北京还给燕娜打过电话吧?』
安柏承认打过电话。
『你要燕娜联系精神病院,什么意思?要送谁进医院?』
安柏一脸惶惑:『你说什么?我没对燕娜说过这种事呀。』
皮贵的脸阴沉得厉害,他的脑子飞速转动着,安柏惶惑的样子骗不了他,他感到战机就在眼前,突破了这道关,真相就大白了。他想到了对付精神病院小胖娃的办法,人都这样,服硬不服软。
皮贵霍地站起来,一脸凶相地说道:『安柏同学,我希望你说实话,打电话给燕娜是要送谁去精神病院。你说了实话,咱们还是同学;你若不说,后果你没法想象。』
安柏退后了一步,慌乱地说:『皮贵,你疯了吗?什么精神病院,你让我糊涂了。』
皮贵说:『你糊涂我可不糊涂。这样吧,给你几分钟时间考虑考虑,我坐在这里等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