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穿过茶馆来到外面路上。夜已了，被暗黑的夜雾笼罩着的，是远近错落的房屋之间残存的小块田地。贵一边走一边想着鄢脂在慌张中说的那句话。他回转来向后望去，看看鄢脂会不会跟来对他说更多的情况，可是路上只有暗黑的树影，远有几声狗吠传来。贵站在黑暗中想了想，便回转向那座小院走去。刚才离开时，他看见鄢脂正从一间房里来，端着一盆衣服向井台边走去。贵想，如果她在井台边洗衣服，而李又因喝了酒一睡不醒的话，他可以冒险在井台边和鄢脂说几句话。

贵从卫生间来时，没见鄢脂的踪影，李将椅停在客厅门，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这时，屋里传了鄢脂的声音，似乎是在哀求。贵心里发，顺着屋檐向那房间靠近了一些，这才听清鄢脂哀求着说：『你饶了我吧，我过去错了事，也不是我自愿的呀。』李发两声怪笑后说：『少废话，快，把都脱了！』

录像到这里为止。李对贵说：『看清楚了吗？那女人便是小雪她妈。当初录下这个东西，是给自己留张牌，以防邹副市长在办我的事上尔反尔。这件小事我至今没讲去，事虽然不大，但报上去小雪她妈的罪会添上一笔。而我自己却无所谓，该受的罚都已经受了，报这资料，说不定还会受到肯定呢。』

鄢脂很张，不敢说话，不断着让他赶快走的手势。正在这时，那亮着灯的屋里传李的叫声：『货，我要睡觉了！』鄢脂立即穿过院向那间房门走去，中途仍转过，着要他走的手势。可是，贵不会走，坐在椅上的李睡觉需要人协助，但这费不了多长时间，贵安心地站在墙边的黑暗中，等着鄢脂再次来。

然而，鄢脂屋后却久久不见来，屋里不断传李骂骂咧咧的声音，似乎在指挥鄢脂这那。突然，门开了一半，同时传李呼叫『黑虎』的声音。那条狼狗便不知从哪里蹿了来，转便钻屋里去了。房门重新关上，贵心里一惊，李睡觉难还要狼狗守在旁边？

接下来，屋里发一阵

路边那排茶馆的平房已经大门闭，贵便从房外绕到了小院后面的围墙边。围墙不，且墙外有几棵树，贵轻松地攀上围墙。小院里一片暗黑，只有一间屋里亮着灯，但这间屋房门闭，窗上的光映着屋檐下一小片地方。在院角落的井台边蹲着一个人，正是鄢脂，贵听见了她洗衣服的声。为了不让鄢脂受到惊吓尖叫声，他先在墙一声音，在鄢脂抬张望的时候，他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声，然后才从墙上轻轻院中。

贵的心里立刻很沉重。他想问问李，若真有那幅画，他知在哪里吗？但是，这样问妥不妥，他又拿不定主意。他昏脑涨，需要到院里透透气镇定一下，于是便说：『我去方便一下。』李说：『卫生间在靠墙那间。』

贵重新回到客厅后，原想很快告辞，可刚才鄢脂的一句话让他震惊不已。『千万别让小雪到这里来』，什么意思？这女人似乎知什么秘密，于是，贵继续坐在那里和李说话，心里却在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和鄢脂单独说说话。但是，这机会本不可能有，而李也有送客的意思了。他说：『今晚该说的话都说了，那段录像你也看了，回去向邹小雪如实转达吧。那幅画，她得尽快给我。如果她有什么疑问，她就得亲自来我这儿面谈。』

贵盯着电视，画面上闪了一段雪后，现了一个中年妇女，她坐在一张黑沙发上，从背景看像是一间办公室。这时，李现了，他将一个长方形纸箱放在办公桌上，这纸箱上印着两和名称，显然是纸盒的包装箱。李对中年妇女说：『这里面是１２0万元钱，给邹副市长的一心意。』中年妇女站起说：『这怎么行呢？让你们破费。』李说：『一小意思，你若不需要清的话，就叫人将这纸箱放你的车里。』中年妇女站起，神情多少有张地说：『那我得走了。』

贵走了来，院里没有灯，有些黑。他走到院角的一间屋前，里面亮着灯，他正要推门时，门却开了，鄢脂披着漉漉的发从里面来，她光着，上裹着一条大浴巾。贵刚要说对不起，她却低声对贵说了一句『千万别让小雪来这里』，然后便转走了。贵了卫生间，突然听见李在外面大吼大叫：『你这个货，有客人在这里，洗什么澡！你想勾引男人呀？』

椅到屋角去打开了电视。他说：『放一段录像给你看，回去后向小雪转达，她若舍不得拿那幅画，我将把这段录像给检察院，这样，小雪她妈若想办保外就医，一定办不成，搞得不好，有了这新的罪证，她妈的刑期可能还得加长。』

贵只得起告辞。李动椅将他送到院里说：『我的车坏了，所以鄢脂不能送你。你从这里去向南走，到大路上可以等到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