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里面忍不住反驳：“你才是‘掉地上不蹦跶——一块死熊呢’。”

冯生了，这说辞也算勉过得去。

寒生心中赫然一惊，他怎么跟上来了？转望了望车上的其他人，众人大都裹了棉衣，昏昏睡，方才还追问不已的冯生，此刻都已经发轻微的鼾声了。

或许，还有更厉害的人隐藏在暗，寒生想。

冯生越想越觉得可疑，而且他们不但知万金塔血案凶手的真实份，而且一定还隐藏有更多的秘密，这条线索十分重要，破案与否全在于此。

可他们是敌是友呢？寒生百思不得其解。

“是去找公了么？”冯生蓦地目光炯炯。

一辆草绿的吉普车晃晃悠悠的从旁超越过去了，车窗内闪过一张似曾相识的脸，短发白面，鹰鼻素，柳眉杏，颌下一粒人痣…

寒生的睛了。

自己是一个不经意间偶然闯的局外人，而且即刻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没有人会注意到，所以丹将羊给自己是最安全的，他一死，线索就中断了，恐怕将来也不会有人来找自己对暗号，索要那张旧羊了。

“开平。”王婆婆接茬，她已经觉到这个京城公安的捕快嗅到些什么，缠上来了。

傍晚时分，车驶了一家大车店，看招牌，这已是辽宁省的地界了。

“开平，那儿地下都是煤海啊，1878年，清政府成立了‘开平矿务局’，采用西式凿井，是中国最早使用机采煤的地方，并造了中国最早的蒸汽机车——龙号机车和第一条准轨铁路，就是唐胥铁路了，那儿我可熟了，可以当你们的向导。”冯生越说越显得近乎。

筱艳芳的现，说明金长等人怀疑到了自己的上，线索接上了…

这么说，王婆婆和明月前脚刚关，筱艳芳就追踪而来，金长为何派他来黄龙府呢？寒生隐约到危险近了，王婆婆说的不错，自己已经卷了一场暗涛汹涌的江湖争斗中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丹老喇嘛的那张旧羊，说穿了，就是那几组数字。

冯生想到此，先是试探着问寒生：“天寒地冻的，你们嘛不坐汽车到长，然后改乘火车关呢？”

冯生心，这辆车上坐有朱寒生、小侏儒、木乃伊耶老、一个虚弱的老婆婆和那个年轻貌的姑娘，再加上植人青田刘今墨，总共是六个人南下江西。此地奔江西近两千公里的距离，而这三挂车日行最多也就是两百多公里，途中须得十日之久，况且途中吃饭住宿和喂所费不菲，为什么不坐火车呢？推断下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青田刘今墨病因可疑，难以混上列车，二是他们本就不是回江西去。

寒生只得，中糊的“嗯”了声。

婺源南山，即使腊月里也还是郁郁葱葱的，山里的鸟儿不停地鸣叫，茅草房里飘柴草燃烧的烟香味儿，自已耳边仿佛又响起了父亲捣药的声音，一切是那么的亲切…

“可是后来我怎么突然间会在农家中喝醉了呢？那时间，你们去哪儿了？”冯生说，并观察着寒生的表情。

“你说什么！”冯生耳朵尖，一下听到了。

寒生微微一笑，解释：“婆婆的老家在唐山，好多年没回去了，想顺路瞧一祖坟。”

“这位大哥，何必同一个病人计较呢？”明月在一旁轻轻微笑。

寒生打着虎儿，说：“我们看你醉的不省人事，当然就走啦。”

寒生摇了摇，目光转向了一望无际的雪原，萧瑟而悲凉，一只孤独的老雕嘶鸣着划过天空，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天际。

什么人在盯着他们几个呢？是公么，还是小翠？

“哦，原来老婆婆是唐山人啊，我可是滦县的啊，正宗的老呔儿乡亲呢，不知老婆婆是唐山哪个乡？”冯生追不舍。

寒生仔细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自己曾经问丹老喇嘛，为什么不托付给他的朋友金长、柳教授和筱艳芳等人，而是给自己，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呢，记得老喇嘛当时回答说，他们早已经被人盯上了…

可是金长几个不是丹老喇嘛的朋友么？

筱艳芳！

王婆婆“哼”了一声，默默地望着白雪皑皑的田野和远几棵孤零零、光秃秃的白杨树，没有搭茬。

冯生闻言转向说话的姑娘，顿时目光呆滞住了，女孩明眸硞齿，肌肤如凝脂，清丽而脱俗，说心里话，他在京城从来没见过如此俊俏的姑娘。

冯生浑似不觉般，转脸问寒生：“对了，寒生，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但好像还记得我们去那个半截塔的地里面了，是么？”

自己见识过筱艳芳的轻功，绝非公小翠可比，那独臂教授的武功不知怎样，但金长肯定是有两下的，丹老喇嘛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担心成这个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