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来时的路吗？”林布问。

他的情况似乎不是很好，每前一步，都要上很久的气，然后才往前挪动第二步。雪镜和帽遮住了他的整张脸，所以他看见娄天亮时，只有语言在表明：你怎么会在这儿？

付斯迟疑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问，将自己的绳索解了下来。娄天亮快速接过绳索的一端，与他手中拿着的另一截绳索用接扣连接起来。这时付斯才问：“你这是什么？”

望见这景象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格尔。一路上，他已经遇见了不少发亮的冰面，这一切都正合他的心意。而此刻，他听见，在冰镐的撞击下，正传来一空的声响。他又仔细在附近轻轻敲动了一阵。没错，就是这里了。他满意地停下来，等待后面的人。

“M…Mafalda…”

“喂！你怎么了！”

“怎么办？”这是刘简自二人独以来，对林布说的第一句话。

知她们已经了雪，于是找到一块牢固的空地，停了下来。他伸手去拉自己上的绳索，使劲，没有动静。再使劲，绳索开始咝咝拉拉地断开。他迅速从背包里拿另一捆绳索，和连接在格尔上的那段系在一起，然后松了气，原地挖了一个雪坑，坐在里面，一一松着自己手里的绳索，睛看着下方。

这时，娄天亮突然到付斯的绳索一，然后就再无动静。他回看见不远的付斯正在地上，于是转过，向付斯靠近。

娄天亮拿自己上的绳索，与付斯连接在一起，然后说：“下山。”

付斯抬望见山脊上突然被风起一阵鹅般的大雪。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十之八九。他默默地跟在娄天亮后面，偶尔回看看云朵拢聚的山。

然而看清楚以后，付斯脸上的表情把他吓了一。他张大了嘴，脸上的肌搐着，睛似乎要从眶里凸来。娄天亮呆了一下，然后猛烈地摇动着付斯的。

几分钟后，他看见了付斯。

林布知，如果她们继续待在这里，情况会非常被动。首先雪会越来越大，如果待在雪里，积雪会将严严实实地堵住，造成窒息。如果待在外面，越来越低的温度会使她们无法忍受。

“还记得。”

狂风卷起旋转的雪沫，像拍碎的狼冲刷着山峰，付斯的衣服上、护目镜上，形成了厚厚的一层雪霜，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的脚开始失去知觉，手也开始麻木了。除了呼时咙发的声音外，他到生命已不复存在。每挪动几米，意志都仿佛在无止境的疲惫中消失着。娄天亮的情况也同样艰难，他不停拉扯着同伴的绳，提醒他千万别失去意识。

“那就好，我也记得。现在，我们下山。”

他们在冰川上艰难地行着。

原本湛蓝的天空开始飘起了大雪，山风卷着雪，旋转着从各个方向袭来。这里看上去，像是北方城市冬季的傍晚。世界被一浑浊不清的黑暗慢慢吞噬着。林布也被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付斯慢慢转看着娄天亮，双充满恐惧和绝望“我看见…我看见…”

“看见什么了？”

狭窄的雪让刘简和林布的呼变得愈发困难。两个多小时过去，她们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互相看上对方一。但终于，刘简无法忍受了，她用脚蹬开雪前的积雪，然后钻了去。但她很快发现，外面的世界突然变了。

“等一下。”刘简突然停住，怔怔地看着上面“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但娄天亮不等他说话，快速向他靠近，然后说：“解下你的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