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你们说都只听见过一次电话铃响，但是…我给你们打过三次电话。”

然而格尔最后的一句话却让大家的心又提到了嗓里。

格尔在心里叹了气，如果换班的说话声、脚步声，还有每个人上床时床铺的晃动都没有人觉到，那么，有人走寝室杀人的话——不“他”用什么方法，也自然很难察觉了。

没有任何字迹，也没有记号。”

“我…”付斯刚一开，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在不自觉中已经变得沙哑，于是停顿下来，清了清嗓，然后才以正常的声音继续说“我是第二个守夜的。当时你叫我，我困得要死，起来以后坐在椅上还迷迷糊糊的。不过我印象中好像也没听见或者看见什么特别的情况。时间到了以后，我就叫了David。我记得当时还跟他说过，如果娄天亮到时还没回来，他就睡在娄天亮的床上好了。”

“都只是听见过一次？”赵菲菲盯着他们每个人的脸，直到得到确定的回答。

付斯：“我也听见过一次。”

的确，下午当赵菲菲敲门，大家都醒过来的时候，David确实在娄天亮的床上死死地沉睡着。

林布犹豫着开：“我只记得听见过电话铃响。睡得太死了，甚至你们换班的时候我都没察觉到。还有，我梦见…算了，没什么。”林布想说那梦里的歌声，和上次余海云死去那个晚上听见的一模一样…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也许…只是一个重复的梦罢了。

“但是，”格尔说“就真的没有人听见一声音吗？”

“让我们来想想，”他说“昨天守夜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事是我们疏忽掉的？我是第一个守夜的，就从我开始说起吧。”格尔低回想了一阵“似乎是没有。我记得当时你们都睡得很熟，David当时还打呼噜，说明那时他还是活着的。走廊上除了能听见房里滴答的声，可能还有老鼠什么的，有小动静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声音了。”

这时，一旁始终没有声，仿佛在回想什么事情的赵菲菲突然说：“你们都听见电话响了吗？”

“再后来，我就睡着了。”

“David是睡在他床上的，他当然是没有回来过了。”付斯说完才发现，这个理由不足以成立“但是也不一定…他可能回来后又走了。”

对此，没有人知该怎么解释。这样的情况，不仅让人疑惑不解、不知所措，也正因为这样的不确定，更加让人发麻。这就好像在一团黑暗中与对手搏斗，你看不清它，摸不清它的形状，也不知它什么时候现。上一次，它留下了线索，尽不能确定其义，但也让你似乎能够稍稍捕捉到一些痕迹。但这一次，什么也没有，你该如何是好？你所能想到最坏的事情，也不及这一片空白带给你的恐惧。

“

就在林布和赵菲菲站在走廊上的这十多分钟，付斯和格尔脱掉了尸的衣服，将所有的分都检查了一遍，包括隐私位。这是一次胆战心惊甚至令人作呕的经历，付斯几乎怀疑，因为自己好几次忍不住转移了视线，是不是漏掉了一些什么。但由于格尔检查得比较仔细，结果应该是确定无疑的——没有，什么都没有。

格尔说：“我也是。”

“不他有没有回来，”赵菲菲说“有件事是很奇怪的。”

“也可以确定娄天亮一直没有回来吗？”

“也就是说，”格尔看着大家“最后David守夜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人知发生了什么。”

是啊，都是一次。

寝室里再次陷了沉默。有人在回忆，有人惊慌失措，也有人正苦苦地思索着。

“不过我没看窗外面。”他说。可对格尔来说，这只是一句无心的话而已。他说完之后便看向付斯。

“可能我们都睡得太死了。”格尔说。

格尔的脑中此刻转着无数的念，他在想，是什么理由让“他”第一次留下字迹，而第二次却没有呢？还有，David的死因究竟是什么？最关键的是，他死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