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长久，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不知dao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无助和恐慌。鬼门再次打开，既是希望，也是不可知的恐惧。如果要得救，就必须先陷入死亡的威胁——这是Mafalda的怨恨给他们chu的难题吗？他们后悔很多事，但也许现在最应该后悔的，是不该去参加周杰lun的签售会。

沉默了许久，格尔才想起来，如何chu1置David尸ti的事。

“尸ti…要怎么办？”他说。

“还是放在老地方吧。”付斯狠狠xi了一口烟，又狠狠吐chu“我真想跟他们也躺在一起算了…”

“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赵菲菲连忙打断了他“现在又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说不定连娄天亮都已经…”付斯顿了一顿，到了嘴边的话又收回去“Mafalta最应该找的人应该是他，为什么我们大家都要…”

说到后来，付斯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也没有勇气说chu那个可能的结局。

赵菲菲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男友，心里不禁有些酸楚，但她还是说：“如果娄天亮也死了，我们还有什么希望？”

付斯看着赵菲菲，不说话了。

“算了，先别想那么多了。”格尔的心情也十分沉重“我们还是先把尸ti放置好吧。”

搬运尸ti的任务自然落到付斯和格尔两个男生的shen上。由于担心林布和赵菲菲，于是让她们也跟着，说好chu1理完尸ti以后下去吃饭。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恐惧扭曲了本属于shenti的真实gan觉，他们忘记了饥饿。

付斯从来没觉得，从二楼到三楼，要hua这么长的时间，也从未gan到，黄昏时的楼dao居然比夜晚更加yin森。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搬运过程——这艰难不仅是实际的，也是心理的，他们来到了203寝室的门口。

门还没有打开，所有人就闻到了一gu隐隐约约的腐臭味dao。这gu味dao很特别。他们都清楚，那不同于夏天经过垃圾堆时闻见的，也不同于冰箱里腐烂的食wu。那是独特的，只属于某个特定的时候，某个特定的场合，比如现在。也只属于某个特定的对象——比如尸ti。

那是尸ti的腐臭味。

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zhong味dao比它更令人难以忍受。在这zhong味dao中，林布gan到了窒息，每呼xi一下，就好像是在呼xi着已死去的余海云shen上的pi肤、mao发，甚至暗红se的已凝固的血块。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拿chu钥匙，递给格尔，然后就扭过tou去，不敢再看。第一次来到现场的赵菲菲心tiao也在加速着，她握jin了林布的手，不知dao将在那门背后看见什么。

格尔将钥匙cha进钥匙孔，扭动，然后缓缓地好像怕惊动了什么似的，推开了房门。

一gu比刚才qiang烈百倍的腐臭味仿佛被释放般，猛然扑面而来。格尔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其他人也一样。稍稍适应了以后，他放下手，看着躺在地上的David，想起昨晚正是他陪着自己来到这里，心里不由一阵gan叹。David可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躺在这里吗？话说回来，自己难dao就想过？

格尔努力将这些念tou从心里清除chu去，然后示意付斯，两个人分别抬着tou和脚，将David抬进这个曾经是203寝室，而现在却变成停尸房的地方。

他们将尸tian照上次的方法sai进床底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走chu门去。期间，格尔匆匆扫了一yan寝室的环境。这里还和昨天一样，没有人来过。从味dao上判断，只有余海云的尸ti在另一张床下腐臭变烂。现在，又多了一个。

关上门之后，赵菲菲问付斯：“看见了吗？”

付斯摇摇tou：“没有。”

没有周杰lun的CD。这已经在赵菲菲的预料之中。

“不会有的，”她说“鬼门已经关上了。”

而且，不知dao什么时候再次打开。

离开寝室后，已经渗透到衣服每gen纤维里的腐臭味似乎仍然难以散去。一个路人经过他们的时候捂住了鼻子，仿佛他们已经死去。

毫无食yu地吃完了晚饭，他们又回到了寝室。娄天亮仍然没有回来，再拨打他的手机，仍然是关机状态。尽guan不情愿，但他们还是忍不住会去想，娄天亮，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情况已经一筹莫展。而所有的希望却都寄托在消失了的娄天亮一个人shen上。这也许等于没有希望。

只有付斯胆战心惊地想着另一件事。他想到，当余海云被发现死在203寝室时，是娄天亮和David去chu1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