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鹿九不敢相信地重复周影的话，拉开车门，连带爬地冲了去。

女人还是躺在地上，闭着双，咬着嘴，一动都不动。

用“医院”来治病！鹿九想起来了，他知这个女人再这样下去会因为不能呼而死掉，所以顾不得多想，把女人抱起来向街上跑去。

“这位夫人，他们已经走了，你可以起来了。”鹿九小心地说。

四个人类男围住一名女，一边说着一些下的话语，一边捂着女的嘴，着她的手脚，撕扯她的衣服。忽然女的包从地上起来，狠狠地撞在其中一个男人脸上，的书包立刻把他的嘴角碰破，他怒吼一声，回顾寻找“凶手”却除了自己的同伴们和受害者之外什么都没看见。接着他边的一名同伴惨叫一声仰向后倒去，鼻也塌了下去，好象被人一拳打飞去一样，然后另一个男人捂住下直起来，捂住女嘴的那个人不解地看着同伴们，自己的脖却突然被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他用力向才踢去、用手肘撞去，却什么也碰不到，那双手依旧不依不饶，拉着他的向墙上撞击，一下、两下，血从他的额淌下来。

鹿九几乎要吓昏过去了——这就是叔父写的那辆车没错，父亲、娘、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大、二、三、四、五，恐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鹿九壮起胆，把背包向肩上托一托，迈着小心地步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向路灯昏暗的窄街上一探，轻轻吐一气：“好在是几个人类。”如果在前面试图非礼女的是几只妖怪，还没从见到必方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的鹿九多半转就逃走了，可是对方是人类还落荒而逃、见死不救的话实在太丢妖怪的面了吧？鹿九这么想着，又向前走近了一些。

“到了，车费二十三元，谢谢。”

红桑塔纳扬长而去，鹿九一坐到地上，一只手着纸币，一只手捧着金、银，冷汗把衣服都透了…

车缓缓停在路边，周影向他转过来。

“火儿，走了。”

声音是从不远的一条窄街传来，但是路过的人类脚步匆匆地，竟然没有一个人向那边看一。

鹿九从影里伸来张望，确定他们都去远了才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那个女人。

“救命啊…救命啊…”女的声音几乎是声嘶力竭了。

鹿九再看一次这个地方，这里有一个共同的大门，门上写着“桃源小区”几个字，旁边还有几个小字的铁牌“山南路167号”

！”鹿九一抬，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火儿已经来到了自己的椅背上，正伸长了脖看自己手里的记事本，一边忿忿地说“我才没有这么贪吃！我吃妖怪时决不吃骨！”

“啊…我只有这些。”他们不会把自己当作晚餐抵车费吧？

“这些全都是山南路167号…”鹿九再一次跟在车站一样，陷了退两难的境。

女人还是不动。

“救命！救命啊！”女的呼救声引了鹿九。

“山南路167号…就是这里…”终于鼓起勇气站起来的鹿九开始打量前的地方时又受到了一次惊吓，这里前前后后排着二、三十座楼房，每座楼房都是五、六层“人类就是住在那些一个个亮着的小窗后面吧？”鹿九这么想，在他的故乡，住之间往往相隔很远，象他的家就是有一个大大的院落，几十间房屋，一家人开开心心地住在一起。而人类住的地方却是上上下下叠在一起的，这样住一定很辛苦吧？当鹿九为这一切惊讶完了，才又想到这么多住不可能全是叔父的，那么叔父究竟是住在哪里呢？

周影从钱包里取四张百元钞票递给鹿九，看他不接便在他手里说：“人类现在使用这纸币。这些你拿去吧，这城市里没钱很麻烦。”他看看脸苍白的鹿九，心想这只鹿蜀胆也太小了吧，就算看见火儿，也不至于就吓成这样。

原本是传女人尖叫声的小上立刻变成了传来男人的哀嚎声，随着杀猪般的声音，几个鼻青脸的男人冲来，转跑了个无影无踪。

鹿九把一闭：“要被吃了，要被吃了！”

“钱，钱，我带了。”鹿九记得父亲特意给了自己一些钱，说人类很重视这东西，他从背包里把钱全掏来，统统递给周影。

周影诧异地看看他双手里捧的碎金、银说：“人类早就不用这些了。”

“难死了？”鹿九蹲下来推了她，女人似乎动了一下，但是还是不醒。鹿九为她搭脉——他不擅长治疗法术，却从母亲那里学得了一手好医术，迅速判断女人是因为惊吓过度引起的呼不顺后，他站起来，习惯地搜寻在山里随可见的草药。发觉目所及全是墙和装饰的草后，他才明白在这个城市里连找山最常见的野草都难，何况是草药。他跺跺脚——偏偏听了大哥的话，把针灸用的银针放在家里没有带来。对了，大哥是怎么说来着——“人类住在城市中，他们是用一叫‘医院’的东西来治病的。”

“喂！站住！”火儿大喝一声，冲到他面前“竟然不给钱就走，你想知在我的料理下那些坐‘霸王车’的人类的下场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