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生指。”公良杰没有回到座位上，第三次给柏易躬。

“老将军不必如此，修养，上辅佐君王，下关心黎民，将军的德行百姓君主会告诉您的。”柏易将公良杰扶起。

“大人请坐。”柏易起让公良杰坐下，然后开“不知大人此次征兵是为了草原东西战还是为了…”柏易指了指西方。

“正如先生所言，戎郡无人领帅印。”公良杰看了一蒙库达，见其只顾低饮酒，惆怅的叹息了一声，如若蒙库达投奔了他们，以他的份也无法领兵去打中土人的内战，难要自己这把老骨带兵前往中州，想到此不由阵阵唏嘘。

二人心照不宣。

无论是公良杰还是蒙库达和勒科莫利鲁，听着他人所共知的事，品德义已经不言而喻，不知他为何刚才咄咄人而此刻又开表扬，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不禁仔细倾听。

“大人孤军草原摘下左王颅，沿途族无论男女老幼尽皆屠戮，摘了左王颅引得达坦可汗率军南征，又将千千万万戎郡青壮送曹，不以杀戮为耻，还以杀戮为荣，此为不仁；天召大人京，以天之名恳请大人为天守天下，大人却以先王之恩断然拒绝，独守一方拥兵自重，而后前朝亡，又侍新主，此为不忠；征战一生却不曾为国扩一寸土地，还将玉龙山以西百里土地割弃，独守城关消极以待，草民不知大人的德行在哪里，还请相告！”

“不知先生所说何人？”公良杰装作不知问，虽然他敬重这位柏先生，但事关整个戎郡他不得不小心。

“请！”

“有一人，无论份、德行、能力都是上上之选，不知大人可知？”

“大人已经知了。”柏易与蒙库达喝完酒，转过微笑着说，这是他到此第一次微笑，整个微笑将他的刻薄瞬间带走，也让众人看着他的微笑时更觉得他不可测。

的夜如同戎郡其他的夜一样安静，只有打更的人不时的走过敲击着铜锣报一声时辰惊扰了这个夜，巡防的兵将努力睁着巡遍整座城只为当火光闪烁时第一时间的扑灭。饮酒的人还在饮酒，醉倒的人还在沉睡，偶尔传来的打更声将猫狗吵醒，几声犬吠惊醒了沉睡的人，翻个将被裹，以躲避这微凉的秋。四年后无念第一次回到了，第一次在城里住了一夜，没有将过往的伤痛带这个应该带的梦，梦里的很香，梦里的梦很甜，他着的嘴角划过一弯弯的微笑。

“大人可有人选？”柏易直接相问。

“明日老夫便上书辞去官职，跟随先生左右，还望先生指学生。”公良杰端起酒碗恭敬的向柏易敬酒。

公良杰听他说有一人顿时睛一亮，份、德行、能力都是上上之选，他在戎郡所有大小将军或是文官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正皱着眉思呢，见柏易与蒙库达互相介绍然后敬酒，一念光闪过，自己怎么没转过这个弯！

公良杰直起时已经老泪纵横，哽咽着不可言语，他再也不会通过外貌去看一个人了，无念能拜此人为师是他有慧，而自己的却一直被自己蒙蔽着，此人自己也要叫一声老师。今日能得到这样的奇人化，他在悲痛的同时也兴，听他说辅佐君王，关心百姓自己的德行他们会告诉自己，听到此心中的压抑顿时开朗。

众人听着这人一连串的话将公良杰老将军一生的光辉全推翻，而今任谁都听公良杰竟然是个不仁不忠无作为的人，几人呆滞在那里，不知如何辩驳，一切的辩驳不过如同从前一样用表面的光辉遮盖。公良杰呆呆的看着对他品评的这位他原本奚落的人，这人将他淋漓尽致的痛斥了一遍，可他本没有反驳的话语，一切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一生的荣光不过是假象，他一生都以为自己是仁德义的人，老来时一生的名望没被玷污，却统统是假象，再看向那位其貌不扬的人，脸先红再白最后又转红，他羞愧得只想找个地钻去。

“请！”

“先生已知。”公良杰见他指着中州方向，原来他已经猜此次征兵对外是假，内战才是真，不由得再次恭敬。

“大人辞去官职，戎郡何人承？难大人要陷自己于不义？”柏易将公良杰再次扶起“而今天下大以近，戎郡无勇将，大人退位恐怕要将戎郡拱手于他人了。”

“老夫对不起先王，对不起大梁天，更对不起黎民百姓！不守仁德，不守忠义，不思取，以虚假的荣光自居，老夫是罪人那！”公良杰跪在地上，向着西方叩首，然后起恭敬的躬拜向柏易“先生今日能将一生糊涂的学生叫醒，请受学生一拜！”

“先生请再受学生一拜，学生明日便辞去官职，跟随先生左右修习品行，还望先生收留。”公良杰再次躬，恭敬的。

“这。”公良杰一愣，戎郡无勇将，的确无勇将，琼可守可为将却难以封帅，璇耿直也难以堪当，如若别人趁天下时来攻打，恐怕他们只能缩在此了，放戎郡只有王和失踪的洪怀仁可堪当，可王不能亲征，果真是后继无人。

“我们喝酒。”柏易没有继续，回到桌上继续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