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两手空空，问：“礼呢？”

给我带路的那个下人说：“熊平，你不是在公爷那边侍奉嘛，老爷什么时候说要给祖大人礼，他不是刚…”

他说：“礼在院里，请祖大人随我同去。”

我心里犹豫着，思考着这十分艰难的选择。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牢狱”门，犹豫了一下，说：“多谢明睿伯的好意了，请转告明睿伯，今日错手杀了他的宾客倍惭愧，所以他的礼愧不敢受。我先行一步了。”

或者回去吃饭途中再找茬跟我比试，我这一天就什么都不用了。不是我内心暗，看着所有人脸上都像贴着“杀人犯”三个字，而是遇到的危险实在是太多了，我不得不想多。我刚刚当上桃源的县尉没多少日，事情就一个接着一个。我懂得了什么叫“世艰险”想的多，虽然有些累，但不至于丢命，这比什么都。

“好，一定。明睿伯的邀请自当遵从。”我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我去？我去你的！这回来是给你面，现在知你什么人打死我也不再登门了。我和他好言相别之后，就往外边走。这个鬼地方我是实在是不想待了，越早离开越好。

还好，明睿伯府是县令和我带人修的，地理环境基本我都熟悉。我几乎是和熊家的给我带路的那个下人并列，快步往正门赶。快走到大门了，后边传来了一个声音：“祖大人留步，祖大人留步。”

走别人会以为我邀请你在府上一聚是专门找人和你切磋似的。本伯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前些日犬为非作歹犯了律法，同时撞了祖大人，我是怕祖大人气还未消。所以请到府上来特意赔罪的。”

熊平上前一步说：“祖大人，我家老爷也是一份心意，您这样拒绝不好吧。”

刚才比武吃饭的人全都来了，我也没工夫观察里边的情况。如果这个时候某个熊府的下人把毒药掺到了我的酒杯里，或者直接往我的碗里放什么，有谁知？如果死在当场倒还好，就怕回去之后过个三四天再死，这样的突然暴毙连凶手都找不到。

我们回一看，是熊家的一个下人叫住了我。那个人说：“祖大人，明睿伯要表示歉意，有一份礼要送与祖大人。”

给我带路的也说：“大人，我家老爷毕竟是新封的伯爵，这样拒绝了老爷面上也无光啊。请大人赏光，拿完礼就来不碍事的。”

那个叫熊平的有气急败坏，说：“你又没在老爷边你怎么知？！我刚才路过，是老爷叫我赶来的。”

赔罪的？你就放吧！是要我命的还差不多。饭刚吃到一半你就找茬让我和你的人比武，挑什么人不行，偏偏挑个穆洋。对了，穆洋这样苗正红的齐国人，而且声誉这么好怎么会和熊家一起来投燕呢？不过这个疑问我就是在脑海里一闪而已，现在我最关心的还是当下。

熊平说：“是啊。祖大人，以后熊家常住在这里，还需要大人的照应啊，这礼也是应该。”

熊玉见我执意要走，他也不好再求。只好说：“那祖大人路上小心。熊某初来乍到，一切还需要祖大人照应啊。这里也不是什么皇禁地，你想来就来，咱们好好畅谈一番，你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