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是一床薄被。十月左右还勉能撑一下，到了腊月那就和没盖一样。士兵就更加悲惨了，五六个人盖一床被只能横着盖，士兵被冻得全现冻疮，手背、足背、耳郭、面颊等位红发凉、瘙疼痛，甚至肤紫暗、溃烂。风寒都算家常便饭，被冻瞎的，被冻掉手指脚趾的，被冻死的时有发生。士兵都挤在城中的屋里，平时没事就抱成一团，相互靠、背靠背，再搭伙盖上夹衣，勉抵御严寒。草都没人再敢着生火了，全当被褥用。有的人早上起来会发现，自己的手和上的甲衣粘在了一起。

吃了没两天，很多人都吃不下去了，以至于很多人看到就想吐。毕竟大家都是骑兵，自己的坐骑杀了谁也不舍得，可是我们现在缺粮不缺，只能天天吃。后来有画邑之战活下来的老兵开玩笑地对我说：“副指挥，你就是把清蒸、红烧、炒、油炸之后摆在我面前，我要是动一下筷都是你儿。”我也只能一笑了之。

粮也到了引起注意的地步，城中的很多，一匹一天的饭量三个人，为了节省粮我们只好杀掉一分。都说革裹尸，杀掉的正好把匹剥下来裹住士兵的遗，不再让死去的士兵曝在冰天雪地之中。则煮了分给大家吃，开始一听说能吃到了，大家伙别提多兴了说起话来也气力十足。可是伙军手里没那么多盐，几乎都是白煮，白煮不加盐，那味谁吃谁知。

腊月底，大年三十来了。城外的齐营声震天，到着篝火，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大家心里默认这几天是过年，双方都“歇息”近两个月了，这几天更应该歇息了。城中则死气沉沉一片，我们连火都不敢，人们全都和边蜷缩在破屋里，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哀嚎。

杨长风笑着说：“你小就是鬼主意多，看着你跟长了钉似的，有事就说。”

我脸上一绷，说：“还真有事。”

没过多久，画邑城北门打开，我带着士兵把前段日倒在阵地上的吕公车拆了抬城里。于是吕公车上边的和木被劈成了无数份分给大家烤火。资的把少量的白面掺合到大量的面里边给了伙军，杨长风说：“过年了，今年回不了家，咱们自己过一个吧。说说想吃什么？”

我找杨长风说：“今天是除夕，过次年吧。”并且说了我的主意，杨长风木然地。

伙军犯难了，大锅平时都用来煮了，上边来的东西肯定带着的味。我心中想了一个办法，下令各个队的伙夫把面都分给大家，然后把面粉和上烙饼，全糊在各自的盔里，最后把盔加在火上烤。没过多久，外焦里、香脆可的玉米白面饼就锅了。杨长风吃着自己烤得饼兴得不得了，拍着我说：“小真有你的，哪儿学来的。”

我笑着说：“给你长知识，这个东西叫锅盔。武周时期，官兵为武后修建乾陵。因工程大，大量民工需要忙碌工作，且工地无烹调用，所以官兵只能以盔为炊来烙制面饼，故取名锅盔。”

不知为什么就算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我和杨长风都没有放弃画邑监狱里的那帮囚犯。理说他们生死我们是不着的，但是我们还是持给他们派饭，让他们不至于被饿死。

“只要不吃就行！”一句提议引起了所有人的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