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一晚上没睡觉了，五十五你狗日的银乐就要卖，穷疯啦？”

“我看差不多得了，这位大婶也想要…”

咱们好歹是去邯郸市呢，是不是再回去换衣服啊？

“，你怎么自己主了？这是大家的，不行不行，八十！少八十不卖！”常云亮立刻在旁边儿气呼呼的说，同时还冲那边儿的兄弟们招呼：“是吧兄弟们？”

我和常云亮俩人这才压着嗓门儿，慢条斯理的喊着卖鳝鱼，有路过的行人往我们这边儿多看了两，我们俩就会满脸堆笑的招呼：“哎哟，大婶，过来瞅瞅，咱这刚从稻田里抓的鳝鱼，新鲜着呢，各个活蹦，您过来瞅瞅，便宜着呢…”

“去你娘的，不卖你给老都生吃咯？”陈金往他脑门儿上打了一拳“卖了卖了，咦？上哪儿找秤去啊？”

一帮家伙们在远的墙下起哄，人家老板娘倒是也没烦，笑呵呵的说：“你们这帮小可真够闹的，还会生意，有唱红脸的有唱白脸的，得，看你们的鳝鱼新鲜，大小个不一，不像是养的，真是从田里捉的，我也不跟你们讨价还价了，六十五一斤，你们要是卖，就过过秤吧。”

“哎哎，这位大哥，怎么着？来儿鳝鱼吧，啥？称几条？不行不行，要么你就全包了，咱们找个地儿过秤，零卖不卖…为啥不零卖？你这不废话么？没看哥们儿没带秤杆么？”

弟兄们赶回家骑自行车去，回到家慌慌张张的连早饭也不吃了，想吃估摸着家里的锅都给洗净了，连汤都没剩下。

还别说，真让我们几个给说对了，鳝鱼卖了个好价钱。本来我们到了邯郸滏东街那条不合理但是却已经悄然形成的鲜活农产品一条街的小巷里的时候，早市早就退的一二净了。

哥儿几个一商量，都说去他娘的，换上个甲咱也不是城里人，就这么地了，更能现来咱们这些鳝鱼都是新鲜的，刚从里捉来的，兴许城里人一见咱们着打扮模样，鳝鱼就卖个价呢。

我们几个找了个宽敞地儿，把自行车一停，直接就把装着鳝鱼的布袋给解开摆在了地上，然后哥儿几个围成了半圈儿，闹哄哄的喊叫起来：“鳝鱼咯，新鲜的鳝鱼咯…”结果路过的人都绕着我们走，避的远远儿的。我一琢磨这是怎么回事儿？买不买鳝鱼是一码事儿，可人家要是躲着咱们，那就是咱们有问题了。仔细一瞧我算是明白了，我们这帮人全都穿着大背心儿大衩，别说衣服上脏兮兮的，就连上脸上，还都沾着泥，本来都了，风风火火一路狂奔骑着自行车来到邯郸，大家早就是汗浃背，得那些泥又都了，上还都散发着稻田和渠里独有的那腥味儿…这还不算，几个人往那儿一站，全都是二似的，叼着烟着雾，说话那嗓门儿大的能把人家巷里某些小店儿挂着的招牌震下来，人们不躲着我们走才怪呢。

我不好意思的对那位老板娘说：“这个，俺们一宿没睡觉，家都没回去，匆匆忙忙的就来了，秤杆也没带，要不，咱们估摸着斤两，给

“不卖不卖！”姚京上了瘾，在一旁大喊着起哄。

…

“哎哟，这不好吧，怎么着也得给俺们七十五啊。”

于是我赶招呼大伙儿都上一边儿去，蹲到墙儿下，这儿留着我和常云亮俩人招呼就行了。

…

是梦了呢。

我们实在是没过这摆地摊儿的买卖，不过好在是鳝鱼好，我们的打扮和模样，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儿，所以终于有个开饭店的老板娘看上了我们的鳝鱼，问我们多少钱，我当即张开掌，说：“五十五，一价！”

等急吼吼的八个人聚到一块儿的时候，哥儿几个都笑了，各个连件儿像样的衣服都没换，还都穿着大衩和背心儿，上面还都是脏兮兮的，全是泥和脏留下的印迹。

大家听了我的意见纷纷认为是这么回事儿，自然也不会拒绝，都远远的避开我们俩，蹲到墙儿下像是一帮乞丐似的胡说八的侃起了大山。

看看外面，天已大亮，常云亮看看手表，都已经上午九了。

于是一大帮人就那么穿的脏兮兮、邋里邋遢的骑着自行车往邯郸市去了。

“咦，大叔，过来看看鳝鱼么？这玩意儿听说壮…”

“八十老还不想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