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快步跟上雪雁。力嘉沉默地把供品香烛搬下去。雪雁走到后山一棵参天柏树底下，轻轻地揭开瓶盖，五只彩蝴蝶便扑棱着翅膀飞来，在她盘旋了一会，终向着树梢越飞越。

更何况，他早已心有所属。他拉起书僮想走，可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素白的衣裙，简单的饰，如修竹，一青丝只用一个簪绾住，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因隔得太远，无法看清她的容颜，可就是一个影，已经让人觉得她必是容倾城。

“到了，。”朵儿一声低唤，打断她的思绪。她定了定神，起下车，一只大手伸来，是力嘉。

他看得呆住了。边的小书僮压低声，疑惑：“公，这好像是我们捉的蝴蝶。”

她们屏息坐在薄垫上，等了片刻，披红格娑衣的空觉大师缓步殿内，向她们施礼：“让两位施主久等，老讷罪过罪过！”

朵儿一拽着他，低声斥：“去哪？帮我把东西搬去。我一会就和小回来。”

他没想到，佛门圣地，还有这等佳人。可惜他此行只是为死去的亲娘祈福，无心风雪月。

空觉大师闻言，站定：“施主有话请讲。”雪雁觉得难开，支支吾吾：“大师，我…我想请教大师，信女我有一段姻缘，不知…不知是否能圆？”

佳人伫立，彩蝶纷飞。

皈依佛门净土的。还是到南山寺再放吧。”说完便放下帘，不愿再看。

他急了，对书僮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低斥：“胡说，难只有我们才能捉着蝴蝶吗？别惊扰了人家姑娘，走吧。”

雪雁站起来回礼：“大师不必客气，我们才刚到。”

每年季，一树树的梨便欺雪凌霜地开起来。每逢开时节，爹必定空陪她畅游一番。可自从姨娘柳如意嫁府内，爹便没带她来过了。

“镜湖”本是一个为世所忘的无名小湖，早此年爹外路经此地，发现了它后，便常常带她到此游湖泛舟，她见这湖清透得可映人的容颜，甚是喜，遂起名“镜湖”还命人带来百棵梨树小苗，亲手培土上。

她不禁双手合十，凝着飞远的蝴蝶，幽幽说：“来自何来，便往何去吧！”

她心生失落之时，陡地又长起另一个梦，她梦想着有一天能和自已心的人，到此携手赏，泛舟湖上。可天意人，杨政居然拒婚。

空觉大师取来厚厚一本经书，开始续讲上次未完的经文。约摸一个时辰后，经书讲毕，大师刚要退去。雪雁向大师躬一拜：“大师且慢，信女有事请教。”

心思却是千回百转，她知她不愿停留此地，是因为这一树一树的开都是她的梦，不曾实现的梦。

书僮轻拽他的袍：“公，娘在等我们了，走吧。”

她迟疑一会，终用手扶上去，就着力到地上。她捧着朵儿递来的瓶，径自往后山行去。力嘉见了，也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