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想起那天范夫人订的几十件僧袍，看来多半和那位奇葩范二公有关了。

“本没有悬念，因为江雅都不愿去相面，最后就订了江。原本江雅跟江闹了几天别扭，后来见订的不是三公，听说也就妹和好了。”

江离摇“我只想问你，可知三房在府中可曾得罪过人？可有人暗中对付我们母女？”

金苦着脸复叙那天的话“听人说，那还是八年前江老太爷过世不久的事…”

一屋人围炉夜话。夜，园里的灯火渐渐暗下去，有猫儿在园中打闹，追逐上房。

绿萝看一江离，神分明说，看我说的不差吧。江离哼哼，懒洋洋地似听非听。

金中规中矩的五官，因为娴静而显得眉柔和，很有亲和力。此刻这张老实的脸也显一丝兴致昂然的八卦劲“最奇怪的是范家！当初老太太还担心两位自作主张换人，范家会不兴，毕竟范家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又上赶着结人家。梦也想不到他们会答应的那么快。还是在江订了亲后，柳姨娘找人一打听才知，范家三位公，竟然一个都没成亲，而且一个比一个奇葩！”

“那你就再给我仔细说说书房失窃的事。从最早的时候说起。”江离打起神。

这就是那天见过的冷面大哥了，江离心想。

“错！这样奇葩三兄弟，恰恰都是从正室夫人孟氏肚里来的。范老爷一房姬妾也无！”金说完看江离“婢知就这么些了。”

“他们三兄弟多半不是一个阿娘生的罢？”江离那天就有这样的觉。

金一脸郑重“九姑娘这话有过了，府中三房大不了妯娌间有些失和，私下里计较些小得失利益也是有的。别的婢不敢说。”

金继续说：“算来也够范老爷疼的了。三位公，也就只最小的一个正常些。大的那一位听说自小人偷跟着人学艺，大了更是常年混迹江湖，不诗书，更不喜为官经济，二十七八了，也没成亲，只收了一房侍妾。”

江离从小跟妹们情疏离，这些她并不关心。

“这一家真够奇葩了，怪不得范家会纡尊降贵地回来找江家攀亲！”绿萝皱着眉说。

“给江订的夫婿范二公，脑有病，二十四五的年纪了，从来不近女，边连一个侍候的丫都不留，自小来就谈僧论，这几年更是成天闹着要家，范家正为这事着急上火呢。柳姨娘哭诉，说大把她闺女害了！”金说。

“是了，我也是这么说。”绿萝一边说一边叫人侍候着洗漱。小香趁机溜了去，一眨已不见了踪影。

在屋角打盹的小香耳朵突然竖起来，狭长的睛瞪得溜圆。却假装打了个哈欠，苦着脸对谈兴正的江离说：“主，时辰不早了，你还不安歇么？”

“那天大陪席，正是我侍候着。席间那位范三公听说不是订的九姑娘，翻了脸说不订了。臊得范夫人忙陪不是。后来好说歹说，范三公也持说长幼有序，要哥哥们先订了亲他才议亲事。后来还是请示过范老爷，范老爷亲自改说给老二订，这个亲家才算订成了。”金说。

柳姨娘是江的生母，这时候，就显血缘关系的亲疏来了，大只拿人当刀使，未必真关心侄女嫁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