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竹杆老三开腔：“能打得过我们兄弟其中一个的，不仅不收保护费，还要从雇佣费中分你一份钱。比划比划？”话声中往竹楼外飘去。

老三瘦得像竹竿，老二不不矮，也不说话，老大老四说话的时候，老三低了喝茶，手里一双筷随意地往空中一夹，轻轻放在桌面上，是一只少了一条的蚊。

赵大也不啰嗦：“我们人算钱。”

风不大，一层层的细狼涌来，拍击着低低的江岸，散成无数雪白的珠玉又退下。一群群的燕低飞，空气中带着江的味。

云密布的下午。燕矶码。

赵大一脸憨厚：“只要给够银就成。”

丽绝的女人。

蚊还在飞，他也不抬，侧耳听了听，一筷飞去。飞去的那只蚊被筷钉在竹木构成的窗棂上，筷木三分。

江离早就看这兄弟四个一本事，赵家兄弟多半是故意要老二在自己面前这么一手。她低了喝茶，神不动。

四喜昂首迈一步，手刀鞘，把瞪了赵大：“不知我的刀可不可以抵了保护费？”

“江姑娘那批货我们寄放在江南万佛斋里。说好了只有江姑娘亲自去才能取。”赵大说。

也是，也要看他们值不值得她以命相托。江离心说。

再看四喜，面略有得意之。

“万佛斋经营古玩字画，也供人寄存贵重珍品，在江南乃至天下都享有盛名。寄存在那里的品还从没有丢过的先例。虽然它背后的主人份很神秘，不过冲着万佛斋的金字招牌信誉，相信也值得相托。”

赵家兄弟或胖或瘦，皆跟葛海一样黢黑的面孔，脚步轻快、神凌厉，举手投足间难掩江湖气息，他们向江离执手行礼。

结果已经知了。赵大一脸惭愧，葛海安：“赵兄弟不必挂怀，我这四喜兄弟手可不是一般的了得。你们若有人输给了他，决不是你们功夫不到家的缘故。”

江离重新审视他们一遍。这几个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但她相信葛海。葛海相信的人应该也值得她相信。

“这是我东家，”中等个儿的葛海行礼，向江离介绍带来的四个生面孔：“一起跑船的生死弟兄。他们姓赵，四个亲兄弟。排行叫就行。”

“好。”四喜一跺脚，跃竹楼去。老二老四立即跟着跃了去。

细声细气的声音，有些娘娘腔，不过声音的主人却是个大健壮的汉。是赵家兄弟中的老四。

“要下雨了！”葛海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咚咚咚一串脚步声响过，上来的除了葛海，还有四个生面孔。

四喜收敛起面“赵家兄弟的手，梅四喜也佩服得。刚才承贤昆仲让了半手，那收不收保护费的话只当玩笑话，还请赵大哥见谅。”

江离起请他们座毕。葛海说：“照九姑娘的吩咐，我们从京城收购了大批的粮，半个月前已经到达了江南。运粮去的正是这几位兄弟安排的人。”

赵老大稳坐了喝茶，面平静。江离也很平静。葛海没有要帮着开解的意思：“好在天气不好，今天来江边的人也不多。让他们彼此切磋一下也好。”

江离说了话：“两天之后，你把我们的人先送来这里给赵家兄弟，再到皇外接我。”

“银好说。要多少只问葛海来取。”江离也不想兜圈：“我惹了些麻烦在，想要去江南，到时可能还要带些人同行。为了一路安全起见，想要雇你们保护我们南去。”

一男装的江离侍立着四喜。两人坐在竹楼上远眺江景。

葛海看完赵家兄弟再看江离，一脸郑重地说：“赵家兄弟每一个都有一本事，九姑娘有事只吩咐他们去。只要他们答应下来的事，拼死也会为你到。”

“我叫赵大。”胖敦厚一手衣打扮的男三十来岁的年纪。开沙哑的嗓音。

四喜应了，赵家兄弟也肃然应了。

三个人坐在竹楼上等结果。一盏茶的功夫，四喜和赵二从窗外飞回来。赵三赵四是从楼梯上走上来的，两人微微气、面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