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客船很普通的样式。用赵大的话说，只要船一了大运河，运河边上像他们这样的走私船成百上千，里比不得陆路，若有人想要从一模一样的几百上千条船上找人，犹如大海捞针。

江离不急，赵大却急。久走江湖替人卖命的规矩，主人说走就走，主人说停就停。赵大收了银负责把人送到江南去，江离后还有多少麻烦，才是赵大现在最关心的事。所以他事先嘱咐自己兄弟今夜提警惕，以防京城方向有人来追。只要明天了运河，大约就可以松一气。

江离想去青州，去看看父亲在那里一呆就是七八年的地方。可是一想到青州是萧煜一伙人的地盘，心里边难免犯堵。

江琚细想了摇“也没说些什么。都是些客话。大约说如果我也去了江南的话，他定带我游山玩的意思。不过那时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到江南去。”

她就是对他们的这态度不服气——既然都是无主，自然落在谁手里便是谁的。

“范思诚也去了江南？”江离很吃惊。

弟俩顺着声音抬，就看见了瘦竹杆似的赵家老三。船帆风鼓，赵三如一只蝙蝠攀附着桅杆。江风得他一灰布衣冽冽作响，像是随时都会飞了他去。

江离正促弟弟舱里休息去。听了赵大的话未免有些好奇，自打上船，她可是一直没瞧见赵家老三的影。

月上中天，如银的月光在江面上撒上一层银，缀着一颗颗闪亮的星星，江风渐渐大起来，皱面波光粼粼。船行江面，野渡无人。如此的景却让江琚的话搅了江离的好心情。

赵大在船吼一嗓：“过了前面那垭就能上运河，老三你可得提神，不能瞌睡！”

“清醒着呢，请大哥放心。一只鸟儿飞过都逃不过我的睛。”

半个月前？那时她那批货刚好托达江南，范思诚偏偏那时要动往江南去，该不会有那么巧的事？

江离想着这些，任由江风拂面。几缕青丝飘在前，衣袂翻飞。她的样很悠闲，一也不像是急着要赶路的人。

江琚：“嗯。半个月前知墨跟着我府玩，正好在大街上碰到他，他说他过两天会到江南去。”

恰逢顺风，船帆鼓起，赵大此时连手里的竹篙都不用，只听得哗哗的声。弟弟的话却让江离心里一沉。

萧煜说过他不想把那批货拿回去，可是她看得来，清风寨有很多人对萧煜的这个决定不服气。譬如那个云彤和楚风，他们时时摆你只能嫁给萧煜的样，如若不是，似乎随时都准备着从她手里把那批货抢回去。

“你再想想，他还跟你说过些什么？”

舅一家带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一趟，她得换个份，静悄悄地去。

“去江南也好，说不定还能碰上思诚哥哥！”江琚听说先去江南，一也没有不开心的样，反而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