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把他这些变化都看在里，晚饭过后，便打算找来秋霜问问。往常的惯例，晚饭过后，秋霜还要给范思诚扎一次银针。

作坊很大，新到的织机摆放整齐，南陈来的织锦工人并不多，空阔的作坊显得还很冷清。江离跟着夏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来，心大致有了个谱，接着又往下一作坊赶。

一个人全被扎了银针的样一想就让江离不寒而栗，所以以前她从来没有去看过秋霜是如何给范思诚扎银针的。

他回两步看着刚刚经过的城门，看看的城门里的影，看看外面的护城河，又看看城门甬地砖的平线，最后又回望一城门与甬形成的空隙与夹角，这才打两步赶上江离。

小丫上前两步敲门，门从里面打开，范思诚看一秋霜手里捧着的那一银针，睛眨眨，面看起来还算平静。退后两步，让她们屋。

一座崭新的宽敞作坊屹立在河边不远。夏成往前面护城河那边一指“作坊就在前边。”

“这个不好说。”秋霜苦着脸思索，两人走到范思诚门“本来我义父说他恢复内力的同时就会恢复记忆，可是我探不到他的内力。照理来说，他的气一天比一天好，就算内力不能恢复大半，应该多少也能有起的。可是现在一内力也没有，实在也有些让我想不明白原因，我想这两天应该请我义父再来瞧瞧，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完城外那作坊已将近傍晚，夏成就在城外告辞直接回了清风寨。江离带着几个人返回城里。

秋霜麻利地打摊开银针，范思诚乖乖地坐下来，任由秋霜手里的银针一一从扎了半。这场景让江离不忍卒看，目光一转，往书桌前走去。

经过大的城门，范思诚停了下来。

两人并肩而行，江离手往范思诚屋里指指，看了秋霜问：“依你看，他还需要多久才能恢复记忆？”

范思诚走到河边就不想走了，只说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江离不敢真让他一个人呆，让四喜和赵三陪了他，自己带了小香和夏成往作坊里去。

后院里范思诚的屋灯火通明，秋霜刚好正带着一个小丫往范思诚屋里去。难得看到江离这个时候来后院，秋霜便放慢了脚步等江离。

但今晚，一想起一天来范思诚的异样表现，江离突然很想亲自去现场看看。于是，她便怀着看好戏的心情，江离带了小香，施施然往后院里去。

一路回到城里，范思诚显得很安静，街上稀奇古怪的事都已引不起他的兴趣。

原来真是不傻了？却不知他想起多少事来？江离嘴角一翘，也不打算拆穿。

江离骑走在城门下青砖铺成的甬上，回看着范思诚映在城门影下的那张脸。那张脸尽看着很平静，甚至还有故作的呆愣，江离还是捕捉到他底那一丝不易觉察到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