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学若是放心你才鬼了。”赵提学心里暗骂，不过此时他也只能依靠徐谦来一场漂亮的反击，问题其实很简单，他在官场上远远不如钦差，份上更是差得太远，如今能够依赖的也只有徐谦的明报，所以徐谦是不是坑他，他都只能瞪。

，总而言之，你只要明白一个理，你若是和钦差生了冲突，本学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徐谦却是故作神秘地：“若是让报纸骂人，未免有失公正，报纸要控制舆论，绝不能是非黑白分得太清楚，赵提学为一省提学，难不晓得读书人拐弯骂人的典故吗？你等着瞧吧，明天这个时候，保准让那钦差焦烂额，学生办事，还请提学大人放心。”

堂堂提学宗师居然要和一个门生同合污，想到这里，赵提学就觉得很妖孽，不过徐谦的办事能力还是有的，在赵提学里，这家伙或许人品不怎么样，可是整人之却是非同凡响，只是问题就在于这家伙肯不肯心思了。

“罢罢罢，一切由你吧。”赵提学觉得不宜久留，已是站起来，向王艮：“学生告辞。”

“好，学生便卖大人一个面，给这钦差一个下威。”徐谦很快地答应下来。

徐谦见事情忙完，也就告辞来，他本来想回家继续读书，可是想到了赵梦婷，便背着手，去寻了赵梦婷的账房。

他随即对王艮：“王先生，能请你写一篇文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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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艮此时也来了兴致，他现在极想知，徐谦这家伙想什么文章来，他朝赵提学：“老夫就不送了。”

一个大狐狸和一个小狐狸躲在这屋里，整整一个多时辰没有过门，有时徐谦想起一句话要求补充上去，有时王艮却觉得不妥，又重新改良，提自己的意见，你一句我一句，偶尔因为情不和，免不了发生几句争吵，结果二人各自坐在一边，谁也不理谁，最后总是王艮让步，毕竟他仗着自己是长辈，总不能喝晚生后辈计较。

王艮坐在一边，一直没有发言，此时微微一笑，：“老夫实在不擅长写嬉笑怒骂的文章，不过若是徐小友求到上，也只好赶鸭上架了。”

……

徐谦背着手围着这屋转了一圈，打定了腹稿，：“先这样写…”

其实现在，徐谦的叔父徐申因为要去苏州那边招募一批印刷的工匠，所以这报馆里的事一般都是由编撰和赵小来，但凡是和文章有关，赵梦婷都不手，其余的大小事务，那些老夫们也指望不上，最后这些重担全都落在了赵梦婷的上。

对于赵提学给钦差使绊的事，徐谦倒是见得多了， 官场之上步步惊心，你害我我害你的事多了，倒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谦心里骂他，这家伙，还真是会卖人情，说得好像自己还有贞cāo一样，随即他笑嘻嘻地回答：“学士并非请王先生写嬉笑怒骂的文章，而是想请王先生撰文，好好地捧一下这位钦差大人，唔，就以他的学问为主题罢，只说他学问有多好，功底有多扎实，最好将他夸到天上去，时间不多，因此事不宜迟，还请最王先生立即动笔，至于学生，也有几句话想要加去，总之此文便让学士斗胆与王先生双剑合璧，定要写一篇旷世奇文来。”

听到这里，一旁的赵提学忍不住：“徐公为何捧钦差？可莫要帮了倒忙才好。”他心里甚至是在隐晦的猜测，徐谦这家伙不会是趁机给钦差溜须拍，好化解恩仇？

等赵提学一走，王艮已在自己办公的桌上铺开了白纸，提起笔来，：“如何落笔？”

等到两个多时辰过去，一篇修改了许多次的文章终于落成，王艮吁了气，便拿另一份白纸来，重新抄录一下，再将这篇文章定为明日版，随时等候工坊印刷。

不过这个家伙实在鬼得很，其实他早就想这么，现在赵提学提来，他里说卖赵提学一个面，倒像是赵提学了面，他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