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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谁可为第一
“本官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从未听说过‘颜苦孔之卓’这句话,今日倒是想看看你这‘颜苦孔之卓’从哪里来的,本官答应了你,现在,该lun到你来说了。
邓京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徐谦生吞活剥,一双yan眸yin恻恻地看着徐谦,就等着看徐谦的笑话。
徐谦不疾不徐,dao:“‘颜苦孔之卓’这句话古已有之,确实是chu自孔圣人之语,此句语chu《扬子法言》,实非学生杜撰,这扬子法言,乃是先汉时杨雄所撰。”他冷冷一笑,继续dao:“杨雄是何人,就不必学生多言了吧,自秦焚书之后,孔子之学不绝如线,唯杨雄独起而任之,故韩愈将其与孟子、荀子并称。而司ma光尤好雄学,称之为正宗。便是程子、朱子这样的圣人,也对雄学多有考据,理学之中的许多观点,都chu自《扬子法言》,而这《扬子法言》,程朱理学,本就脱胎于杨雄,其中许多考据,也都以扬子法言为准,敢问宗师,敢问诸位大人,这《扬子法言》虽非四书五经,可是谁敢说它不是经典,又谁敢说它杜撰了圣人的言-论。”
邓京的脸se,已经很不好看了。
扬子法言,其实读的人并不多,可是其地位却如理学的开山鼻祖,因为程朱在构思理学时,主要的论点论据都chu自论语和这本书,所谓经考亭朱子论定者,则未遑及也。
这bu书很是chu名,地位虽然次于孔子弟子们编撰的论语,但是也绝对算是正统,只是因为科举要考的只是四书五经,还有程朱的集注,因而扬子法言也极少有人去读。市面上liu传的书籍甚少,在座的诸位大人在zuo官之前一个个钻研四书五经,哪有心思去看其他的书籍,等zuo了官,要忙的事就更多了,请客送礼,听戏作诗,更是chou不开shen了。
结果一大帮子的所谓进士们,竟是无一人知晓‘颜苦孔之卓’这句话。
可问题就在于。作为一本仅次于论语之下事关圣人的书籍,扬子法言是绝不容忽视的,就算科举不会拿这本书来zuo题,可是谁也不敢否认他的权威。
赵提学心念一动,对徐谦微微一笑。随即dao:“来,立即去寻《扬子法言》。”
只是这zhong书,哪里这么容易寻到?而徐谦却如变戏法一般从袖里chou-chu这bu书来,微微笑dao;“幸好学生随shen携带,还请大人一观。”
众考官见徐谦有备无患地chou-chu扬子法言来,一个个直xi冷气,心里不由想。这姓徐的一定是故意的,莫非他早就料到今日,所以顺手也把这本书带来?
邓京的yan睛却是红了,他本来料定了徐谦是歪曲经义。谁知dao这家伙肚子里还真有货se,想到方才的打赌,他连忙扑上去,抢过了书。狠狠地瞪徐谦一yan,dao:“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否则为何要随shen携带…”
徐谦打断他,不客气地dao:“大人这是说哪里话?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学海无涯,书本自然要随shen携带,否则也peizuo读书人吗?学生带着书在shen上,难dao也是错吗?若是如此,大人shen为朝廷命官,却也是读书人chushen,大人不将书本携带在shen,好随时观看,难dao这就是对的吗?”
一番义正言辞,固然是大家不信徐谦有这样用功,又恰好带的是《扬子法言》,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可毕竟人家的话很有dao理,读书人携带书本在shen,好随时看书,这本来就是应该鼓励的事,难dao因为这个反而给予惩戒?
大家突然意识到,这像是一个yin谋,或者说,这句话本就是姓徐的故意留在了文章里,莫非他是要引蛇chudong?可问题是,大家无冤无仇,你引蛇chudongzuo什么?难dao手yang,非要找个人来坑?
邓京这时候真的吓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输,现在人家连证据都送了来,他急匆匆地去翻阅扬子法言,徐谦提醒他:“此句在第一卷《学行篇》,最末尾的那一句,大人看到了吗?”
邓京照着他的话去zuo,果然看到那要刺瞎yan的一行话,他不由一呆,接着yun沉沉地坐在椅上。
摆在他的面前,似乎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是信守承诺,然后抨击自己的座师,弹劾内阁学士,当然,这等于是找死,而且绝对是yu-仙yu死的那zhong。
至于第二条路,则是装聋作哑,问题就在于,这里这么多人听到他的承诺,他要是如此,以后还怎么面对同僚?还蹦达个什么劲tou?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