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终于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有了朕盖了大印的嘉奖，上又书写沿途官吏不得涉，可使这些官吏心生忌惮，如此一来，打贪官暴吏的银便省了下来，等于是充了中，这等于是朕抢了那些官吏的银？”

嘉靖眉宇舒展起来，呵呵笑：“朕明白了，定是这嘉奖状让他们自觉的光宗耀祖，于是情愿拿银钱权当是借此来彰显份是吗？”

徐谦顿了顿，继续：“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各地官府设卡收钱，所过的商旅，大多都有官吏盘剥，又或者是本地地痞敲诈勒索，微臣曾计算过，就不说远了，就说京师到天津，从京师到天津不过两三百里的地，一般的商贾若是押几车货京，既要经过码渡，又要经过几关卡，往返所需打的银钱至少需要三四十两之多，这倒也罢了，最重要的还得提心吊胆，微臣此前在钱塘时就多少听说过一些事，商贾押货，往往会受到刁难，有的给了钱就能过去，可是有些时候若是遇到官吏心情不好，便是动手动脚，诬赖他的货是赃也是有的。”

“陛下想想看，寻常商贾，一年去跑货不是一趟也不是两趟，若是长途，从辽东到京师，或京师到江南，一年打个来回，这一路上要准备多少银钱打？而且若是时运不好，稍稍有了闪失，便是吃官司也有可能。就说这天津到京师，因为两地相隔不远，所以一般跑这里的商贾都会跑得勤一些，一年往返十几趟是经常的事，这一年下来，单单打的银就不只三五百两，而且途中艰辛，不为外人哉，而微臣的这个嘉奖却有一个大用途。”

…

“有利可图？”嘉靖挑了挑眉。

徐谦又叹了气，：“陛下既然不信有圣人，那么微臣就告诉陛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每个人都会取舍，而这些人之所以如此踊跃，是因为有利可图。”

徐谦微微一笑，：“陛下圣明。理其实就是如此，商贾们钱买下这嘉奖状等于是买下了一平安符，这一路往返都可畅通无阻，不但节省了时间，也节省下了沿途打的开支，更保障了沿途的安全，而陛下得了实惠和好，唯一吃亏的多半就是那些刮地的赃官暴吏了，微臣的父亲从前在钱塘过班，知这里的许多黑幕，学生这才对症下药，从这方面手，那些被微臣迫着买了嘉奖状的商贾回去之后，总会有人拿这嘉奖状来试一试，而沿途官吏见了，觉得非同小可，自然不敢为难他们，而这轻易过关的人只要把消息传去，还怕这京畿一带的商贾不闻风而动，不踊跃纳绢吗？”

只可惜嘉靖的自我陶醉并没有维持多久，徐谦却是给他泼了一盆冷，徐谦有板有地：“陛下，并不是这样。微臣方才就说了，这世上本就没有所谓的仁义礼信，对商贾尤其如此，商贾逐利，没有好的事，他们怎么会肯？况且是三五百两银这么大笔的开销，只为了买一嘉奖，除了那沽名钓誉的傻，大多数人都不会这么蠢。”

嘉靖讨了个没趣，不过他细细想来，也确实是如此，嘉靖从来不相信本善，更不会相信人好，若是徐谦的这些理论说给别的皇帝去听，人家未必肯采信，可是徐谦的这些理论却很合嘉靖的胃，他瞪了徐谦一，：“既然如此，真正的原由是什么？你不要再卖关了，直接讲来吧。”

徐谦：“事实上，微臣确实曾经捉拿过几个商贾，指鹿为，诬赖他们勾结党，他们自然吓了一，这时侯微臣又给了他们一个选择，那便是纳绢。为了活命，这些人自然不敢造次，于是乖乖的纳绢，而这时候，微臣却给了陛下大印的一张嘉奖状。”

徐谦叹了气，：“微臣此前之所以着一分商贾行纳绢，颁布嘉奖，其实是因为一个缘故，商贾大多都要贩卖货，他们将南方的丝绸运到北方，再将北方的茶叶送去辽东，唯有货运转，所谓行商，无非是维持货运转而已，可是商贾份低贱，要押货个院门却没这样容易。”

徐谦说罢商家纳绢的事，然后：“陛下，今日是《士风》在月票新书榜上的最后一天，陛下是不是也该为此书向读者们呼唤一下月票，毕竟作者上山打老虎额一直如此勤奋，不是该奖赏，该支持一把吗？”(。，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君可以在弘治和正德的时候还能混一混，在嘉靖朝，这是自取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