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躬答：“都张罗好了，请娘娘动。”

结果…居然了这么个事，有人欺到他的上，居然血人，命人假扮顺天府差役跑去说他指使人抢掠民财。

两太后这才款款而去，嘉靖倒是不急着先走，屏退这房里的众人，冷冷地看着徐谦：“徐卿真是好手段。”

一句陛下圣明，又把嘉靖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既然是圣明，你总不能无理取闹吧，嘉靖的脸尴尬了一下，随即朗声笑起来，拍拍徐谦的肩，：“好吧，这一次算你胜了一筹，朕也承你的情，不过你这如意坊对朝廷来说却也是大忌，个买卖闹这么大的动静，也只有你得，你自己小心吧，这些人连朕有时也招惹不起呢。”

转念之间，嘉靖的脸变得温和了许多，鼓励地看了看徐谦，：“你不怕，朕也不怕，自克继大统以来，朕如履薄冰，退让，是该反击一下了。”

嘉靖哂然一笑，心里想：“果然是初生犊不怕虎。”可是旋即一想，这家伙若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么会一件件惊天动地的事？若是一个人前怕狼后怕虎，又能有什么可为？这世上聪明人这么多，可是许多人聪明在心里，把心思都放在了独善其上，那又有什么作用？嘉靖对徐谦的赞赏之，怕也有这么一份胆大，胆大才敢为，碌碌无为的人，嘉靖就算欣赏，却又有什么用？

汪峰怒了，他连忙叫来差官，问明这如意坊的前因后果，自然，免不了也要托人去打听这如意坊到底是什么人撑腰。

徐谦呵呵一笑：“陛下，兵来将挡来土掩，陛下不招惹他们，是因为陛下宽厚，可是学生却没陛下这个好脾气，有人惹到上，少不得拼命了。”

好在汪峰汪大人总算还有些背景，糊糊涂涂的混日，好不容易捱了几年，看多年媳妇熬成婆，大致明年开，吏就会有任命下来，据他数次京察的表现，想来升官是指日可待的。

下外许多人议论纷纷，便是府尹衙门里的官吏们看他也是一副异样的觉，虽然大家都知是冤枉，可是外传得太凶，居然还了段，有大胆刁民竟是编排他扒灰，同僚们听了去，脸上虽然看不什么，可是心里指不定是怎么看闹。

待真相查明，他一脸铁青地坐在后院厅里，咬牙切齿着一声不吭，喝了一茶，他的眸光一闪，：“请赵三儿来。”

本来一个如意坊，实在不劳日理万机的衮衮诸公们关注，只是有些时候，你就算想不关注都不成，这消息传得飞快，尤其是顺天府尹汪峰汪大人，乍听之下，冷汗都把衣襟打了，随即他便然大怒，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有人敢拿他来开涮。

嘉靖方才倒是想到了许多理由，可是一时间竟是说不个所以然来，你说他办如意坊办坏了事？不对，两娘娘可是赞不绝，这不是打两娘娘的脸？说徐谦导演的那好戏实在大逆不，这又不对，因为嘉靖亲说了，卿所言甚是，若是这个时候又拿这个来文章，这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

顺天府尹放在地方上，其实也只是个知府，主掌京师以及附近几个县城而已，不过因为是天脚下，所以规格却比知府要不少，这府尹其实是最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在这权贵比狗多的京师，你想事不成，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人收拾，可你要不事，单单个泥菩萨，这政绩又从哪里来？毕竟京师里若是了事，人家第一个寻的就是你。

其实这事，他也过不少，好歹是个官老爷，吃了原告吃被告，或者是放任下的人在地上搜刮银钱的事是有的，可是他就算再蠢，也不会蠢到如此肆无忌惮，这上不得台面的事，他是断不会去的。

徐谦观鼻鼻观心，慢悠悠地回答：“陛下圣明，金长在陛下嘴上，自然是全凭陛下的心意。”

想来想去，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嘉靖只得板起脸来，执拗地：“朕看你不惯罢了，难朕还不能说你几句？”

徐谦连忙：“陛下何此言？”

君臣二人双目两两对视，无声的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