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峰狠狠地瞪了徐谦一，咬牙切齿地：“徐谦，你读的是圣贤书，想来也知晓商贾之害，可是你明知如此却还这般，这么看来，图谋不轨的不是老夫，而是你，你知法犯法，扰纲纪，该当何罪？”

汪峰侃侃而谈，：“陛下原本何其圣明，刚刚登基，便革除了先朝弊政，其中有一条就是裁撤各地镇守太监，只因这些镇守太监盘剥百姓，而积敛钱财，纳中。可是现在，你设如意坊，和从前的镇守府又有什么区别？你既是生员举人，本该代圣人言，行圣人事，何以全无风骨可言，只为一己之私，蛊惑天，行此大逆不之事？”

大臣们有大臣们的是非观，在他们看来，皇帝的私是不能给予满足的，而一般满足皇帝私的人，往往都是jiān臣贼。

他这一番话来，已经可以清晰看到许多大臣纷纷了。

汪峰的战斗力还是很悍的，其实在诏狱里，他百无聊赖，想的就是如何应对今日这件事，所以肚里早就打好了腹稿，现在说来，条理清晰，字字诛心，可谓犀利之极。

他甚至有了几分得意，本来他是被审的罪官，可是经过自己巧如簧，现在反倒他成了主审官员，徐谦反倒成了待罪之人。

成章、杨康二人并不吭声，把目光别到一边。

他说到一半，又被汪峰冷笑打断，：“贡献给中内库吗？徐谦，你真是大胆，历朝历代的佞臣，哪一个不是盘剥百姓，增加中内库岁？万民衣衫褴褛，百姓衣无着，只为满足中私，这也叫有益国家？依我看，你这是蒙蔽天，借如意坊满足天的望！”

朱琦老脸一红，却又恼羞成怒地：“放肆，他可言，你也可以言，他说的话未尝没有理，况且此案的关键之在于如意坊是否如坊间言所说，是收敛民财，讨好中，你好好回答便是，本官自会明辨是非。”

朱琦面对徐谦的质问，却是淡漠地回答：“既是御审，各抒己见也没什么不好，他能说，你也能说嘛。”

…

徐谦站来，：“大人明鉴，学生只是参，与逐利何？君财取之有，假若连参都不成，那么士绅购置土地，请佃农耕，难不是逐利？又有朝廷每年收取税赋，这难不是逐利？朝廷百官每年得朝廷俸禄，说起来也算是逐利了。因此学生因为，逐利与否，不在其行为，而在乎于心，学生开办如意坊，旨在报效国家，至于逐利二字，实在担当不起。”

徐谦顿时有些怒了，冷冷：“这就不对了，现在又不是讨论经义文章，原来审问罪官，也是可以让他大放厥词，大人似乎有失公允了。”

言外之意就是，人家压就没有把汪峰当作罪臣，表面上主审们是秉公行事，可是心里终究还是偏向汪峰的。

倒是汪峰受到了这情绪，冷笑一声，站来：“胡言语，你称筹办如意坊是报效国家，那么老夫问你，如意坊于国家何益？”

汪峰占了上风，顿时更加来了神，冷冷一笑：“罪官方才所言是这如意坊的第一条罪，而这如意坊第二条罪即是勾结商贾，一面讨好中，一面保障商贾地位，其中有几条更是骇人听闻，如意坊私设商会，又在商会在设官职若，说什么商贾犯了罪，可以为其打官司，可以为他们沟通官府，诸位，一旦开了这个先河，则商贾免不了趾气昂，他们往往腰缠万贯，又有人为其保驾，一启此门，恐小人弃农逐利，而滥恶更甚。若是纵容下去，天下非要大不可。”

记得几条学规，生员不得逐利，徐谦，你是生员，想来学规背得还算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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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朝堂上已有不少人窃喜了，显然徐谦这厮不太会人，居然得罪了主审，而且看徐谦的样，似乎对汪峰的慷慨陈词一时也无计可施，此案能不能翻盘，就看接下来短短的一时半刻功夫了。

满朝大臣听了徐谦的‘颠倒黑白’，一个个怒目而视，显然徐谦的所谓理念和他们相悖，只不过碍着这是御前审问，不好发质疑。

徐谦并不去反驳汪峰，却是看向朱琦等人，：“大人，汪峰明明是罪臣，现在在殿上胡言语，蛊惑人心，大人们难不来制止吗？”

徐谦正：“中内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