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龙别墅的方向仍旧有警笛声不时地响起，但我们脚下这段路属于半私家路的质，警车不会那么快搜索过来。由此可见，居爷老谋算，一开始就瞻远瞩地把临时指挥架设在此地，这份未雨绸缪的本事是最值得年轻人努力学习的。

挂掉电话后，我拖着任我笑了车，凉风一，后背不免飒飒生寒。

长期以来，司徒开为我的朋友，一直以各理由借走、拿走、骗走某些价值颇的古玩，然后假装记忆力不好，一切账目记不清楚，最后不了了之。我从没怪过他，在朋友往这件事上，只要不是原则的问题，我都可以让步，然后大家哈哈一笑

我启动车，刚刚在草地上转了半个弯，大灯照耀下，一个只穿着衬衫的年轻人现在我视野里。他背靠着一丛木，艰难地举着鲜血淋漓的左手招呼我，结艰难地哽动着，却发不任何声音。

连环杀戮暂时告一段落，我也总算舒了气，拨通了老杜的号码。

老杜来接电话时，声音混不清，似乎有了七分醉意：“是谁？是谁这么没规矩，半夜打电话过来？”

侧面草地上停着一辆灰的雪佛兰卡，车门半开，空无一人。

挥动枪柄，准确地砸在他的左侧耳下，力度拿得恰到好，令他缓缓跌倒，无力地昏死过去。

“四十分钟后，你将得到全港岛最好的救治。”我迅速上车，狠狠地踩下了油门，车如脱缰野般驶上了西去的大街。

他的话印证了我的预，果然是达措灵童又事了。

我报了自己的名字，老杜“呀”的一声怪叫：“说曹曹到，我正要找你商量事情呢。你在哪里？能不能上赶过来？”

“谢…谢。”他龇牙咧嘴地艰难吐了这两个字，伤的痛像一把力的真空气机，正在把他的求生能力一丝一丝榨。

一路上，我的电话连续响起过十几次，都是方星打来的，但我无暇接电话，只是双手握着方向盘，把油门直踩到底。

“别动，我带你去看医生，住。”现场没有任何急救设备，我只能抱起他，放卡的后座。

“那样，沈南还是沈南吗？”我在猛打方向盘转过第二个十字路时，不觉自嘲地一笑。

这辆车停在别墅附近，很容易引起警方注意，所以我得抓行动，早离开是非之地。

我把任我笑放卡后面的车厢，然后上车，拉打火线，只碰了两次，便发动了车。从这里去老杜的地盘，差不多需要四十分钟时间，我只希望任我笑不会在中途醒过来，然后狂大发，闹什么来。

“是小雷，他竟然还活着？”我吃了一惊，下车急步跨过去，才发现他的颈后、肋下都受了很重的伤，划开了两条半尺长、两寸的大，开绽，直达白骨。尽如此，他也该暗自庆幸，因为他比所有的同伴都幸运，从任我笑发狂时的利爪下逃过了必死的一劫。

很久之前我就知，警察绝对不是万能的，何东雷之也是血之躯，能够到的事亦相当有限。真的有事发生时，打报警电话不如首先谋求自救来得稳妥。

“我尽快赶来，但你得再准备急救措施，因为有一个魂附的病人要跟我过去，需要你再度手。”这解释并不能准确地说明任我笑目前的状况，但却很容易引起老杜的私人兴趣。

“礼不礼没什么关系了，我得告诉你一个不知是大幸还是不幸的消息，你送来的那位小朋友脑电波图和心电图正在发生剧变，有可能会超人承受极限，导致突然的心力瘁而死。沈南，不是我老杜存心推卸责任，你送来的是个差一步就死的活人，我还你一个救活了一大半的活人，大家各不相欠，好不好？”

我是医生，大分时间把人命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无论这个人是何份。诚然，居爷的计划中是要挟持我，然后把我当作“李代桃僵”的牺牲品，而小雷等人就是这个绝妙计划的帮凶。从这意义上讲，我没有一定要救他的理由，完全可以任由他自生自灭，只带任我笑离开。

老杜醉醺醺地笑起来：“什么？小沈，你真是神通广大，先送一个快死的活佛给我，又来一个跟阎王爷打的怪。好吧好吧，我再开两瓶酒等你，见面聊——啊对了，你那位红颜知己方星来不来？我觉得她跟你很，俊男靓女，郎才女貌，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喝你们的喜酒，行不行？”

他真的醉了，明明谈着正事，却一下扯到风不相及的话题上去。

“当然能，而且还有个礼送给你。”我苦笑着，听他的说法，大概又有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