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地拍拍他的肩，凝视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年轻人。关伯从来没说过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我的一个亲兄弟，或许沈家的大秘密，只有自家人才知。

“我们杀了很多那猫科怪兽，我想你的本来面目，大概也像它们一样吧？只不过你碰巧附于一个阿拉伯女人，能够说话、坐立、行走，但本质上，还是一只黑猫一样的怪兽，无法到达人类的智慧平。你刚刚提及红龙的名字，我猜假如你有超能力的话，早就想办法把他从国人的铁狱里救回来，不必坐在这里夸夸其谈了，对不对？事情发展到今天，除了躲在这里坐以待毙，你似乎想不更好的办法来——”

“又见面了——”叶溪落地时，沉稳淡定地笑着开，不再像从前那样遇事张惶恐。叶离汉临死之前将内力传给她，同时赋予她的还有自己卓然不群的孤傲、藐视一切的豪气。

小北倒了一凉气，我迅速在他肩上一，阻止他开，以免说涣散军心的话来。

“真面目？你们有什么资格？放看看，世间除了红龙之外，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用真面目相对，包括这位神通广大、医明的沈先生在内。在我里，你们跟死在杀人兽爪下的那一群人没什么区别，早晚都是要死，并且无法转世重生，只能默默地化为朽骨。不过，我得谢叶离汉设下的这个圈，以为凭背后这个奇门阵势能够再次困住我、凭你的能再度封印我——他错了，在时间的长河里，一只妖的智慧在不断立化，不是人类的线思维方式所能预估的。只需要一秒钟，我就能看穿阵势的变化，然后刺穿那只在你们看来固无比的保险柜——”随着她的声音，铁链拖地声又一次响起来，就在前方的拐角后面。

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不是街黑帮的混械斗，必须得分清敌人的主次。当我们阵脚大时，也就是雅莎的谋得逞之机。

那保险柜上的四把锁对普通人来说有悍的震慑力，似乎难以开启，但真正的手绝不会把它们放在里。我担心的是叶离汉封印在里面的某些奇异会在雅莎的召下，发生一系列无法想像的异变。

“雅莎，你的真面目来吧。”叶溪手中的镰刀喀的一格，又一次火星四溅。

我抓住小北的肩，一起飞上三楼，面对的正是微笑的雅莎。

虎蛇大阵”自下而上发力，防止猫妖逃逸去。

方星向左跨了一步，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叶溪的半边。

叶溪肩一动，上就要尾随着冲去，但被我一下住。

掠过小北边时，他的低沉声音仿佛是从嗓里挤来的：“有危险我先上，你留下照顾她。”

“二楼布阵不妥，直上三楼，反正都是要刀枪相见的，不必跟那猫妖客气了——”方星嗖的一声从我边掠过，脚尖在扶手转角上轻轻一，再次起，跃上三楼。跟在她后的是叶溪，这两个女孩大敌当前时的勇气不属于任何须眉男人。

雅莎坐在沙发上，神态悠闲地端着一只阿拉伯风格的茶杯，对我们四个的现毫不在意。

铁链抖动声更加急促地响着，小北陡然弹起来，摆脱了我的控制，跃过雅莎的，直冲甬。

“说，请继续说下去，不过，你将为今天的祭祀洒下第一缸血。”雅莎的牙齿咯咯咯咯地磨响，像是经验丰富的屠夫正在磨刀石上刮蹭着自己的尖刀。

可想而知，这异变已然发生了，就在全港岛人的茫然不觉之中。

这个“她”当然是指叶溪。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到小北对叶溪的，虽然不能直率地表达来，但一言一行之间，都能带痕迹。他的杀手生涯决定了那极度自尊又潜藏自卑的冷傲个，情埋在心里，难以表达。

正反九八卦阵的摆着一张灰的丝绒单人沙发，背后便是那张纳兰小舞的真画像。重临旧地，那鬼气森森、杀气凛凛的觉越发凝重了，同时阵势的更飘着丝丝缕缕的气息。

雅莎微笑起来，雪白的牙齿闪着若有若无的寒芒：“一个人若觉得自己太聪明，难免会犯一些自作聪明的错误，导致的结果就是全盘皆输、全军覆灭。今天，叶离汉就是如此，你们则是他棋盘上的无辜棋，自投死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