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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赏孤令(2/2)

由于这回雁营伙的多是外人,必须由雁排李四,亲自拿“”过问新团勇:“今日午时开山门,众位兄弟听真切,九安了生死路,哪个敢这山门?不是能人莫门,不兄弟你别来,家不清早早走,底不足早回,冒充行家赶走,查来了要人,不是为兄情面冷,今日山中正凶险,上四排兄弟犯了令,自已挖坑自已,下四排兄弟犯了令,三刀六定不饶。”

张小辫喂那些野猫们吃了些东西,便翘起二郎倚倒在神龛上,这半年多来,他经历了无数杀伐之事,蓦然间生一阵慨,当初梦都想求一场荣华富贵,可天底下刀兵四起,也不知张三爷何年何月才能有顿安稳饭吃?早知作人辛苦,先前投胎的时候,还不如求那转阎王给三爷托生成个灵州野猫,倒落的逍遥快活,似整日死,无休无止。

营官还要问:“有何凭证?”后就答:“以裁香为凭。”这时要把手里的草香折断,表示倘若有违此言,就如这炷香一般,落个一刀两断的下场。

只说时光易逝,寒来暑往,过完了秋冬,又到了夏之,张小辫蒙受巡抚大人赏识,充了雁营营官,他虽不懂战阵杀伐之,但手下的雁排李四等人,多是当今世上骁勇善战的将材,更肯为他用命,统率着雁营团勇,接连不断地与粤寇战,到攻城寨,收复了灵州城附近的好几重镇。

图海提督本想藉着太平军的刀,除掉灵州雁营,谁想得了这么个结束,反倒成全了此辈,又觉得张小辫和雁排李四的手段了得,在城中又是死党众多,要得他们了,恐怕生别般大来,也只好暂且衔恨隐忍在心,而且调遣雁营截击粤寇正是他的主意,当然免不了奏报朝廷给自已邀功请赏,这些事情都下不表。

以营官张小辫和雁排李四为首,底下的哨官和团勇,都依次排开,放令:“东山的汉西山来,鸟为来人为财,蝴蝶只为采死,赵老儿伴着珠光亡。有缘兄弟到山堂,你登台不登台,先设三十六把金椅,次摆七十二条银板凳,龙归龙位,虎归虎位,有位的位,没位的站排。”

张小辫半年不见此人,想不到今天竟自已找上门来了,正有些要的话想问他,连忙唱个大喏,谁知还来不及多作叙谈,却听那林中老鬼突然开:“张三爷,你大祸临命都将不保了,还有心思在此闲耍!”这正是:“你自闭门家中坐,难防祸从天上来。”

当时民团里的一风气,只有结成生死兄弟,相互之间才能以命相托,无非是设下香堂,排令开山。

天下的盗贼响虽然散布四方,但从汉时有绿林军赤眉军造反以来,也自行结成一党,在各地遥相呼应,各朝各代均有盗中魁首作为统领,那盗魁也称“总瓢把”占据着八百里湖,湖万山环列,连着三江,司掌着天下形势,历来就是盗贼的老巢,黄天里的雁,只不过是其中的一脉分支而已。

这一天雁营回来休整队伍,张小辫寻了个空,独自来到“猫仙祠”里,那些野猫们见有熟人来了,都拥到祠中与他厮耍。

正恁般烦恼,忽听有个枯柴般的声音冷冷说:“兀呀,故人别来无恙否?”张小辫心中一惊,忙从神龛上来,抬看时,已见猫仙祠里多了一人,那人穿着一破破烂烂的灰袍,就好像是从古墓死人上扒下来的古旧服饰,又蒙着个面,只两只毫无生气的睛,不是旁人,正是以够指祸福吉凶的“林中老鬼”

雁排李四把能留的人都留下,底不清的则一律打发回去,重新清营中团勇,共计两千二百,实力扩充了一多半,自是喜庆幸,只有张小辫心下犯着嘀咕,见兵愈来愈多,这可是仗要愈大愈大的兆,大概死的人也会愈来愈多,照这么打下去,还不知要死伤多少手足兄弟,张三爷下走的这条路,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尽?料来多想也于事无补,听天由命罢了。当即整顿队伍,回城听命。

雁营在黄天大破粤寇之事,果然震动了天下,京城里的皇上听得捷报,喜动龙颜,谓我国朝中兴在望,当即亲提御笔,写了“忠勇雁营”四字,让兵破例给张小辫加了参将之职,别看是正三品的武官,也拿着朝廷的俸禄,但实际上却是个有名无实的虚衔,还是让他他的营官,另外作为封赏,今后营中的团勇皆加双饷。

伙之人听清了规矩,则要各自报清份来路,也都得拿切词来讲,比如说“耳听兄长把我唤,整顿衣冠来参见,今与众兄幸相逢,实是前生信有缘,众兄有胆又有识,个个都是有名人,怜我愚笨是后,言语不周望海涵,某地就是生我的丝,某乡某村那是我家园,某年某月我母有难,某月某日我就下了凡,某山某寨了香,今日结义投雁营,营自当遵号令,吃咒赌誓表心迹,上不敬兄把断,下不弟挖心肝,如不敬兄不弟,让我短命落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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