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回想起那天波才带着他上山时所说的话…

“会好的…”

要不是他们，或许陈蓦本就无法活到现在。

二伯，先把你放来？不过二伯刚和那些将军大吵了一架，现在正在气上，我不保证他能同意。”

“波帅一直指着烛火？”陈蓦微微一愣。

“嗯，”周仓了，叹息说“我认识一个弟兄在帅帐外当差，他在帐篷隙瞄到的，波帅已经醒了，但是十分虚弱，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听说大帅好像伤到了，醒来之后的行为有古怪。”

对于张素素的好意，原本陈蓦并不想接受，毕竟她和陈蓦只见两三次，本称不上熟悉，欠陌生人人情，那不符合陈蓦的格，不过在想了想之后，他也没喊住对方，一来是张素素走得太远了，二来嘛，在几次的接中，他对张素素这个情平和、有些天真活泼的女孩很有好。

陈蓦一脸苦笑。

外的军队…

到底是什么良策让波帅那么自信？

确实…

“伤到？”陈蓦愣了愣，诧异问“怎么个古怪法？”

‘…我已设下一良策，不信那皇甫嵩与朱儁不上钩，可惜时不与我，辛苦布局却被张宝一番话…唉，张宝，坏我大计啊…’

见陈蓦表情怪异，周仓会错了意，低声安“没事，别瞎想，你这是大功啊，等波帅一醒你就能来了…”

“保不定波帅还会大赏你呢！”裴元绍笑嘻嘻地接了话茬。

等等！

走了几步，张素素回过来，望着被关在枷笼中的陈蓦，说“还是替你去求求二伯吧，夜里很冷呢！”说着，她转急步离开了。

张素素咬了咬嘴，低声说“我听说那些将军们说了，是二伯临阵逃…逃走，使得军中士气大丧，中阵被破，帅旗被夺，连累了波帅和营内的将士们…”

“算了吧，”三两将那两只馍馍吃下肚中，陈蓦微微觉好受了些，枕着脑袋靠在枷栏旁，喃喃说“真没想到，竟然会战败…”

陈蓦惊异不定地望着四周，忽然，他脸上表情大变，惊声说“糟了！波帅是说，长社要夜袭我军、放火烧营！”

“嘘！”周仓了一个小声的动作，从怀里摸两个馍馍递给陈蓦，关心地说“刚才我们帐外一直有士卒来回巡逻，我和老裴不来，饿了吧，小蓦？”说着，他将那两个馍馍递给了陈蓦。

陈蓦又猛地想起，前几天明、于苗两位将军曾经带着数千士卒悄悄从寨后离开，一直都没有回来，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直到今天攻打长社时才率军返回。

“但愿吧，”陈蓦苦笑一声，随即问“听说波帅伤势很重？”

“嗯，”甜甜一笑，张素素站了起来，嘻嘻笑“我该走了，不然二伯又要训我了…”

“回来了？”陈蓦有些纳闷，抬起，却望见周仓与裴元绍偷偷摸摸地从远的帐篷后钻来，趁着附近没有巡逻的士卒，几步跑了过来。

“唔。”

“行啊，小蓦，听说你救了波帅？”裴元绍伸手着陈蓦的脑袋，压低声音揶揄着。

就在这时，远又响起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良策？

“周大哥？裴大哥？”

“烛火…烛火…”陈蓦皱眉苦苦思索着。

如果没有那支援军，如果张宝没有逃走，颍川黄巾就能攻下长社，从而汇合张角所率领的冀州黄巾，合兵攻打洛，或许就能彻底改写历史。

但是望着张素素那低落的表情，陈蓦只是摇了摇，安“营内还有两万多士卒呢，不一定会输…”

握着手中那两个冰冷的馍馍，陈蓦心中却十分动，毕竟自从一黄巾军中，他就没少受到周仓与裴元绍照顾，就算是战场上厮杀的时候，他们两人也一直保护着陈蓦，说句不开玩笑的话，虽说陈蓦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两场战斗，但是却还没有杀过一个敌军士卒，都由周仓、裴元绍以及其他熟悉的士卒代劳了。

周仓想了想，用手比划着说“波帅被那支箭矢中了气，发不声，躺在榻上挣扎着说半天也不知说的什么，最后拽着祁夏将军的手，神激动地抬手指着帐内的烛火，几位将军一见，就叫人把烛火亮，没想到波帅睛一瞪，好像非常愤怒，手指一直指着那烛台，几位将军只好叫人多制备了几个烛台摆在帐内，这下倒好，波帅气地又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呢，这会儿那些位将军都在帅帐守着呢。”

“是啊！”周仓了。

“是呢！”张素素甜甜一笑，随即望着夜空轻叹“以前总缠着二伯带我到各跑，觉特别好玩，现在才知，这一都不好玩…如果能战胜汉朝的军队就好了，以后就没有了那样苛重的赋税，也不会有人再饿死，更不会再将自己的孩与别人换…”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中悲伤，喃喃自语“怎么可以那样呢，自己的孩…”

话音刚落，忽然西边寨外喊声大作，火光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