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张素素、张白骑以及陈蓦三人聚在山中,商议对策。
回想起当初商议大事时大小头目无数,如今却仅仅三人,张白骑不禁叹了口气,率先说道“师妹,不若先投青州,汇合管亥数千弟兄,养精蓄锐,再做打算?”
张素素摇了摇头,凝声说道“在长安那些日子,素素也想了许多,四处飘零终究不是办法,为此,素素才那般期望守住长安,只可惜…唉!凭黄巾之名完成伯、父遗愿,终非易事,如今天下大乱,各地刺史、太守拥兵自重,取之不易,莫说天下,恐怕一州一郡都难以夺取。为何,只因我黄巾不占大义,毫无根基,更何况还有不少贼子假借我黄巾名义祸害各地,我黄巾之名,如今在百姓心中与一般强盗、贼子无二…”
张白骑点点头,说道“确实!我黄巾往日与官军作战,输就输在没有根基,胜则一鼓作气,势如破竹,败则一败涂地,再难恢复元气,倘若能占据半郡片县,韬晦养光,积聚粮草、器械,长则五年,短则三载,必定有一番作为,只是如今中原、河内、江南各地皆被地方诸侯占据,我黄巾难有地方落脚啊!”“这一点素素方才想过,”望了一眼陈蓦,又望了一眼张白骑,张素素沉声说道“所以,我打算率黄巾投袁术!”
“什么?”陈蓦与张白骑满脸惊异。
第二日清晨,袁术从帅营榻上起身,一番梳洗后,左右护卫便奉上饭食。
袁术举起筷子,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那一柄寒彻心扉的短剑,不觉胃口全无,勉强吃了一些,便叫左右将饭食撤下,随即招来营内众将、并谋士杨弘,沉声说道“诸位,昨日一战,我军颜面大失,不曾想那张白骑竟如此顽死抵抗…”
见袁术对昨日被陈蓦挟持此事只字不提,帐下数位大将自然不会傻傻地将此事提起,只当不曾发生过,各自心照不宣。
“主公放心,张白骑区区数十人,而我军中尚有精兵数千,杀他如屠鸡宰狗…”
“李将军说的是,主公威震江南,区区张白骑,何足挂齿,末将不才,愿提张白骑头颅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帐内大将纷纷开口请命,将昨日一败尽数归于张白骑。
见麾下部将如此识趣,袁术面色好看了许多,然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名小卒匆匆跑了进来,手捧一封信函,叩地禀道“启禀主公,黄巾贼首张素素在营外求见!”
袁术愣了愣,皱眉说道“这妖女来我营做什么?”说着,左右护卫从那名士卒手中接过信函,递给袁术。
袁术扯开信函,粗粗一看,表情顿时愕然不已。
“主公,”袁术帐下谋士、长史杨弘拱手问道“且不知那妖女写了什么?”
只见袁术放下信函,神色怪异地说道“信中写道,那妖女要投我麾下…”
话音刚落,帐内众将纷纷说道“主公不可,黄巾恶名昭著,天下共讨之,倘若主公收留他们,岂不是与天下为敌,与大义为敌?!”
袁术默默地点了点头,忽然转头望向杨弘,问道“你意下如何?”
杨弘淡淡一笑,拱手说道“天下之事,难以两顾,凡事皆有利弊,当要取舍。杀此妖女,利于主公威名,然而却会招来黄巾仇恨;倘若收降此拨贼子,却又有损于主公名望,不过却平白得了青州黄巾数千人,以及张白骑与陈蓦这两人,张白骑足有统帅之资,陈蓦不愧猛将之名…”说着,他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在下意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主公的志向,倘若主公志在三公九卿、一方之尊,不若杀此妖女以扬名天下;倘若不然,在下劝主公务实,需闻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况且良帅乎?况且猛将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