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贼子遭此一败,想必士气大损,将军理当乘胜追击才是!”在陈蓦的目光下,蔡瑁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随即哈哈笑道“主簿不知,前些日子我军夜袭成功,烧毁江东贼兵粮草无数,如今他孙坚空有两万余兵马,却无果腹之粮也!如此,本将军又何必出城与他厮杀?待他粮尽退兵之时才挥军掩杀,岂不是更好?”
也难怪蔡瑁心中不快,毕竟荆州之事,刘表早有定夺,蔡瑁掌兵权,蒯良、蒯越掌内务,互不干涉,如今蒯良却来询问战事,这未免有僭越之嫌。
似乎是看出了蔡瑁的心思,蒯良淡淡一笑,摇头说道“蔡将军误会了,非是在下僭越,乃是主公见孙坚久久不退,心中担忧,是故命在下前来辅助将军抵御贼子…”
一听是刘表的意思,蔡瑁即便心中不快,也不好再说什么,遂将眼下之事告知蒯良,没想到蒯良一听却是面色微变,皱眉说道“将军是说,孙坚已有三日不曾露面?不曾亲自前来搦战,亦不曾叫麾下将军前来?”
蔡瑁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只见蒯良在厅中踱了几步,忽然抬头问道“江东水寨情况如何?”
蔡瑁听罢颇为不解,随将江东水寨的动静与蒯良一说,却没想到蒯良听罢面色大变,失声说道“将军中计矣,孙坚此刻恐怕早已在樊城!”
蔡瑁听地心中一惊,诧异说道“岂有此事?前些日子我方才烧却孙坚营中粮草,他如今军中无粮,倘若不退军也罢,又岂敢再领军深入,前往樊城?再者,我每日登城墙眺望对岸江东水寨,见孙坚军中楼船皆在,不曾有任何动静,蒯主簿,可莫要信口开河!”
望着蔡瑁不满的目光,蒯良顿足说道“此乃孙坚效仿高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前几日故意前来搦战,叫将军得知他此刻正在水寨之中,将军忌惮孙坚威名,自然紧闭不出。
其后,孙坚便叫麾下士卒偃旗息鼓、轻装而行,将军若是不信,不若当即派人前往水寨查看,看看是否还有孙坚兵马…”
“这…他军中战船可是…”
“将军糊涂,区区数百战船与偌大一座樊城,孰轻数重?将军岂不知樊城亦有孙坚数十艘战船,只要将麾下士卒运过襄江,那战船还有什么用处?”
蔡瑁听罢面色大变,当即命一校尉带十余人出城泛舟前往江东水战探查动静。
估摸半个时辰,只见那校尉匆匆赶了回来,气喘吁吁说道“启…启禀将军,寨内仅有罩衣甲草人数百,立于舟船、水寨之上,除此之外,再无一人!”
“咣当!”
蔡瑁右手一抖,不慎将案上酒盏碰落,只见他脸上闪过一丝青白之色,随即猛然站起,沉声喝道“传我令,整备战船,随我赶赴樊城!”
话音刚落,就见蒯良连连摆手,低声说道“将军且慢,孙坚两万士卒先行三日,此刻恐怕抵达樊城,甚至于,樊城恐怕不保,即便将军此刻赶去,亦是无能为力…”
“那…那依将军之计呢?”
望着蔡瑁额头渗出的汗珠,蒯良心中很是鄙夷,拱手笑道“将军怎得糊涂了,他孙坚此举乃是自寻死路,既然他要樊城,予了他便是…”
“主簿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