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才！”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的郭嘉面大变，一把握住挚左手。

“志才…”

“还有一事，”戏志才笑了笑，下打量了一郭嘉，断断续续地说“奉孝，莫要怪为兄多嘴，似奉孝这等奇才，隐居在此实在是…下我主曹公东、南两面受刘表、袁术、陶谦制衡，西面又有关中诸将为祸，虽北地有袁绍暗中相助，但在我看来，待袁绍日后平定北方，必然挥军南下，如此要关，我却无奈撒手而去，实在是…”

“…”疑惑地望了一戏志才，郭嘉将页翻到卷的三分之二，忽然，他面微变，中了几分难以置信，喃喃说“这是…”

但是，这本天的博大完全

置信的目光，戏志才反而好像是看开了许多，自嘲地笑“回顾此生，我几近虚度几近四十载光，而当我立下志向时，却…难这就是苍对我的惩戒么？何其之重！——可惜有违曹公重望！”

“前篇乃通篇兵法，奉孝皆观后半本…”

尤其每当以主公称呼曹时，郭嘉不时会想起戏志才，也不时会想到一件事：他，只是代替戏志才为曹谋划策…

平心而论，郭嘉很欣赏曹的为人，在他看来，曹并不是一个讲究礼法的人，他所的事中，不乏也有一些难以告人的丑闻，但是，无论是善名也好，恶名也罢，曹一并承担，比起天下间那些恨不得将所有罪恶都推脱给属下、好令自己名望无损的诸侯而言，郭嘉认为曹才是光明磊落的豪杰，大丈夫。

“百战奇略？”郭嘉接过戏志才中卷，随即翻了几页，错愕地发现这竟然是一本记载有无数详细兵法的。

“志才…”

似乎是看了郭嘉的心思，戏志才沉声说“奉孝猜得不错，此乃先秦时早已遗失的《鲁公秘录》，括天下战事机关械，其中之一我还记得，号曰雷吼，以木造之，外嵌铁甲，士卒藏于其中，能使兽火，兽目放箭，锐不可当…似这般奇，中记载甚多，倘若能将其打造，运用得当，何以不能制衡战局？再者，我总觉此中藏有一个秘密，只可惜我时日无多…如今我将此给你，望奉孝能代我破解此内藏奥秘，如此，我虽死亦能瞑目。”

这个例并不是想说程昱的法是正确的，只是证明，在谋图天下的过程中，会遇到许许多多的意外，期间亦会背负恶名，倘若为主公一味地惜羽翼，将所有的罪责推脱给属下，这样的主公，至少郭嘉是不会承认的！

“奉孝，我今日请曹公派人将我送回颍川，乃是有一赠于你…”说着，戏志才从榻旁的布包中摸一卷籍，将他递给郭嘉，中正说“我在陈留时，有一日在房理事，忽见有一黄光从窗遁，待我细看时，却发现案竟不知何时现此…”

却见戏志才神迷离光泽淡去，挣扎着抬起右手，仿佛要抓住些什么，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抓到，待他中最后一丝神采消失，无力垂下的右手重重地拍在榻，只留给郭嘉一脸的遗憾与悔恨。

“我并非厚颜请奉孝山相助曹使君，只是…为兄实在不忍奉孝在此徒耗岁月，此乃我于回来颍川的途中亲笔所写的信，倘若奉孝不弃，你且带它去往陈留见曹使君，就言…就言…”说到这里，戏志才的面渐渐泛紫。

对于作为戏志才的替代品，郭嘉没有任何怨言，毕竟他本来就不在乎这类名利，他唯一在意的，仅仅只是能否完成挚临终前的托付，参透手中那本天，并顺利地找内中隐藏的奥秘…

说到底，以王取天下不过只是空谈，没有大的军事实力，何以图天下？而在谋图天下的过程中，也不得以会现一些丑闻，这是难以避免的，就好比程昱曾腌制人充当军粮，这在天下士看来简直就是惨无人的法，然而，正是因为程昱这等狠毒决策，这才使得吕布无法夺下兖州，为曹从徐州回援拖延到了足够的时间。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郭嘉对于曹这个主公十分欣赏，因为他有魄力，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心甘情愿为曹所用，唔，应该说，郭嘉的志向本不在此，无论是怎样的名望利益，都无法令他动心。

“志才…”郭嘉微微张了张嘴，望了一戏志才，见他额渗汗，气息逐渐沉重，连忙了，低声说“即便终嘉一生，亦要代你破解此奥秘！”

七日后，当料理完戏志才的后事，郭嘉便带着挚那份亲笔所写的推荐信，去陈留拜访了曹，接替了戏志才的职务，替曹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