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秦霄小丫就给老朱来了信，除了表示自己对他的思念和担心，更委婉地透她老秦密现在的生活很张。每天一大早就去衙门报到，然后一直忙乎到大半夜的才回来，饭也顾不得吃，倒就睡；整个吏衙门现在都忙得四脚朝天。

基层御史只剩下了五个，级御史一个没有。左都御史，右都御使经常空缺。都察院的考勤都没有人，你是不是来班了，还是回家休息了，本就没人知，全靠自己自觉。其实这还得托万历的福，每当有人告状，那是铁定拿这些当御史的言官们开刀，动不动就贬职，动不动就发边疆，可怜都察院该有多少言官够贬够发的？你把人给走了，总得继续补充？不然这么多活谁来？

于是京师右所很快就兴起了一，每当早过后，大家就齐聚军营，指手划脚地向包括小孩在内的所有人，讲述自己的老家。这一讲可不得了，小小的沙盘面大大的大明地图，居然有一小半都清清楚楚！江飞私下里告诉朱一刀，这可比锦衣卫指挥使衙门里的沙盘更加地详尽，更加地贴近真实！

说到这，江飞叹了气。其实第二惨的是中央六。现在的六，事的加不咋事的，一共只有四个人。礼缺尚，一直都没补；也只有一个左侍郎；工尚，左侍郎右侍郎全都没有，一直空着呢，只有几个郎中跟主事在着呢。秦密秦大人所在的吏，尚前一阵因为被开了，左侍郎因为支持言官被发到了广西，右侍郎因为愤怒一病不起也不班了。

朱一刀很奇怪，为何一个主事也会如此地繁忙？江飞却叹了一气，半晌才言，这大半年或贬或放或去职的官员太多了，可朝廷却又不及时地补充来，以至于活的人是越来越少。

如果有生考了士，也不用太兴，因为考了也未必有官。说应该贪官污吏比较多才是，可自从皇把河南布政使赵一全满门抄斩后，贪官仿佛一下绝迹了一般。大明吏治顿时为之一清。

底地记住了这句话。朱一刀地看了他一，还好，若是让老知你给小孩讲些七八糟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飞举了个例，都察院是监察机构，经常要到全国各地去巡察，五个人要巡遍大明的两京一十三省，一年巡到，连家都回不去。曾经有一位仁兄，足足在外面巡查了六年！六年后才想尽办法找了个替死鬼，回了家一趟。可怜回去后他女儿已经不认识他了，拉着妈妈问这男人是谁？

其实王石和他是一样的心思。

无聊之余，朱一刀凭借着墙挂着的大明地图，又仔细地添加了一些内容，然后让人给了一个简易的沙盘，每天带着江飞等人仔细琢磨，山川，河，森林，湖泊…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这个沙盘越来越不简易，面的内容也是越来越多。老朱指着沙盘对众人讲讲自己熟悉的地形，和一些地方发生的著名的战史。

其实不是因为贪官少，而是因为本当官的就很少！更何况当官的还被下来这么多！照以往制度，六给事中应该有五十多人的编制，都察院应该是一百多人的编制。可是今年争国本的事件一起，六给事中只剩下了四个人！其中的五个居然连都给事中，堂堂事的都没有！都察院的十三御史，竟然只剩下了五个人，的却是十几个人的活，又怎么可能不累？

当累的时候，老朱就会让军士们把自己老家的一些地形特，民俗等给大家讲一遍。右所军士来自五湖四海，能在众多级军官的面前，详细地把自己老家特给说说，那不是一般地有成就！

他讲战史的时候很有趣，比如指战国时，秦国和赵国的地盘，然后让大家分别扮演两国行攻防战。到激烈的时候其他人会在旁边烈地起哄支招，老朱无奈，告诉大家观战不语才是真君！在演练完了后，才把那场著名战役一地叙述来，在这个时候，江飞等大老才对秦国大将白起王翦等人赞叹不已，这才是古之大将也！对于秦王离间赵国的智慧钦佩不已，若是让廉颇负责统领所有赵军死战到底，这事还真是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