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这里等了，我得立刻去知府衙门！”何贤没了办法，对边一个官员说“你在这里看着摊，人一到立刻起运。”

“老…老爷…”事被吓坏了，可还是大起胆轻声地喊。

“——！”

这些都是运往灾县的买田粮，一粒也不能少，好不容易从这些人的手里把粮价从三十石一亩，压到了八石一亩，若是再不快起运，到时候再什么变故该如何是好？

事怔了一下，赶跪下：“小人…小人不敢…”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毕竟人多力量大，几十万石的粮就装载完毕了，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见孙晋的人影。码上只剩下了军兵跟火烧了一样的何贤，他一直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织造局这边竟然也了岔，作坊老板在这个当找不到人了！这算什么事？

“可是…可是…那何大人若是再问起老爷，小人该怎么回话…”尽万分不情愿，但家知，这句话必须得问。

他又把慢慢地转向宁娘，终于像是用尽了浑的力气一般，再度重重地仰面躺倒在鹅卵石的地面上，两无神地看着漫天的星空：“你…走吧…”

宁娘泪突然夺眶而，但还是替他轻轻地拂去了上的汗，这才直起，慢慢地跪了下去，拜了一拜，然后站起来，转过也不回地走了去。

孙晋猛地把避到了一边：“你不再欠我什么了。都还清了…走吧！”

自己怎么会哭的？自己这辈什么时候哭过？居然是为了这个女人？

宁娘的珠动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一般，继而缓缓地站起，轻轻地移到了他的边站住了，然后蹲下来想拂去他上的汗。

“说！”

宁娘还是面带微笑目光凝滞地看着面前，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看着那渐渐消逝的背影，回想着往日她那曼妙的舞姿，凄的琴曲，幽怨的神，孙晋的泪珠也随着角落下来。他没有用手去掉，而是任由泪顺着脸颊过耳，再落到地上。

“就说我死了。”孙晋再度仰向天，似乎要看清月亮上有什么东西。

宁娘静静地坐在屋里，同样两无神地看着面前的七弦琴，动也不动。

“去吧！”孙晋仿佛没看见他一般。

孙晋的珠一地从月亮上挪到了粉碎的七弦琴上，慢慢地蹲下去，摸起了一弦，轻轻地弹奏着。谁也听不懂他到底弹的是什么，只是很简单的音节，他却弹奏的异常用力，一直到手指都被琴弦给勒的了血，也浑然不觉，直到把那弦都染成了红。

《长门怨》，她弹奏的不是陈皇后，而是她自己。

事在一旁谄媚地陪着笑：“已经派了好几批人去找了，大人稍安勿躁，老爷上就到了。”

“大人这会儿去知府衙门是为何？”那官员有些不解。

别院里突然响起了孙晋那凄厉的吼叫声，声音是那样的不甘，那样的痛苦，那样的彷徨，那样的心碎！

“回老爷的话，王事来了，说是粮船都装好了，巡抚衙门的何大人正在到找老爷，等着老爷押粮去淳安建德…”家的上下牙齿直打架，他从来没见过一向不动如山的孙晋如此失态，如此愤怒。

“于新武毕竟是陈大人派来的人！把他成这个样，咱们该安抚的还是要安抚！我还得去给陈大人写信，告诉他浙江了倭情，不得已才必须立刻得买田！”虽然不耐烦，何贤还是对那官员解释，他现在心里是一团麻一般，事情怎么都赶到了一块！

夜如，静静地洒在别院里，孙晋躺在冰凉的地上，两无神地看着天，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幽怨凄凉的《长门怨》，他忽然烦躁起来，把自己的外给狠狠地扯下，连发髻也给扯散了，远远的看去，披散发地就如同鬼一般！

喊累了的孙晋突然冲屋，一把从她面前把七弦琴给抓了起来，用力地扔向了院里，然后追去，就好像是在面对杀父仇人一般，把那价值连城古香古的七弦琴给踩踏了个粉碎！

“真是的，快快！”何贤的急躁没地方发，只能冲着那些正在搬运的运工大声吼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