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问便向堂下说：“抢了谁家？先把苦主带来。”

张问便虚心问：“那黄先生的意思，他们会怎么样？”

到了签押房，张问又叫来黄仁直辅佐指。

张问一并收了，说：“各司其职，很好，很好，要继续保持。等我看完…如果确如所说，定要嘉奖，啊…本官初到，今天有累了，明日照例办公，散了，各各的去。”

衙时的钱粮匹账目，请堂尊过目。”

张问随手一翻，就丢到一边，打着官腔说：“啊…账目放这里，一会儿本官先仔细看看再说。”

吴氏放下扫帚，说：“门说内宅里有知县女眷，规矩皂衣和仆不能来，把来福安排到外面的屋去了。”

张问拿了东西，便站起来，三个官儿肃立执礼告散。边上有皂衣打梆，长官要穿堂，告诉闲杂人等回避。

于是升和另外三个跟班，带着张问达向里边走，第三院北面，边上有一个月门。

这时候，门有人影晃动，张问和黄仁直就停止了谈话。

在路上辗转了一个多月，确实有些累了，他洗了个澡，吃饭，休息。

黄仁直摸着胡：“倒不会怎么样，但份都不给，其他的油恐怕没大人的份。老夫觉得，他们肯定是知张大人得罪了上边的人，才没把大人放在里…张大人要还债，不知何年何月去了。”

过了许久，衙役就带来一个中年汉，汉见堂上坐着乌纱帽的官，急忙跪倒在地。

他看了一自己住的地方，比前边的院还小一些，也是陈旧不堪。中间有江南院特有的天井，天井中间有个亭。

这时那大胖，主薄之安也拿了一个本上来，说：“这是本县近期缉捕关押的要犯盗贼名单卷宗。”

北面有三间女房，左边那间充作书房，中间一间是吴氏住，因为她是张问的后娘，理应尊敬，张问自己就住右边那间。

“带我去住的地方。”张问。

张问一脸茫然，转问黄仁直：“怎么审讯盗贼？”

这时一个书吏走了来，坐在边上，提起笔准备记录供词。

张问：“也许是他们还没摸清我是不是清官，怕送来银碰一鼻灰。”

张问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问：“什么是份？”

黄仁直：“就可在此预审。”

张问了阁，了麒麟门，又是一院，跟着自己的升说：“这是二堂退思堂。”

张问就这样在县衙里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张问起床洗漱吃饭，然后穿好官服打开院门，准备开始正式知县。皂衣见张问走内宅，敲了三声梆。跟班班升走了过来，说：“堂尊，今儿是八月十九，逢三六九日，衙门已经放放告牌，放告状之人递状纸，只等听审日堂尊便可依次受理案情。”

他走自己的房间，是一间大屋，外面有案桌等，里边同样有个阁，用屏风遮着，睡觉就在阁里边。

来的是主薄之安，他晃着一走到堂下，说：“禀堂尊，上城厢那个盗贼，今早被公差逮住了，堂尊是否审讯？”

“就是恭喜长官上任，给银礼金。”

“哦，好。”张问拿着几个本就走去。

晚上的县衙森森的，外面黑漆漆一片。声音倒是有，很有节奏，时时能听见敲梆，一个时辰有五次。但没有其他声音，这报时的声音觉十分诡异。

院左右有廊屋相连，张问从廊屋走到北面，北面有三间女房。他见吴氏正灰土脸地收拾房间，便问：“后娘，来福跑哪去了？叫他来这些活啊。”

黄仁直摇摇：“不是不是清官，起码要主动表示那意思吧。老夫瞧着，这上虞县很久没有知县，下边的人都铁桶一般，恐怕张大人这知县不太好当。”

那脸典史龚文同样了报告，说是来往的公文条目，无一迟延。

“堂尊，这里就是您住的地方，里边有堂尊的内眷，规矩小的这些人不能去，您有什么事，叫人打通知外面的人就行。”

主薄之安等三个官儿依次来签押盖印，派遣衙役去公。等人都去时，黄仁直低声：“照惯例，长官初到地方，下边的人都应该给份。这些人是装着不懂。”

“好，那先去签押房吧。”张问说了一句，跟着的皂衣照例敲绑告诫闲杂人等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