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二 仗义

一日两更，这是第二章）

张问坐在暖阁里，合上面前的账目，高升急忙上来换茶。张问dao：“今天是腊月初几了？”

高升dao：“回堂尊，初二。”

张问低tou沉思，黄齐被人下毒是冬月二十二，张盈说那毒是十日毒暴毙，今天该是第十日了。张问已经向魏忠贤透lou了消息，魏忠贤如果想让黄齐死，今天应该不会让黄齐拿到解药。

高升侍立一旁，黄仁直坐在旁边的案桌边翻开着来往公文，一切都那么平和，那么平常。张问说dao：“腊八节快到了。”

高升dao：“可不是，小的家里都在准备菜果，准备熬腊八粥了。要是家底实的，那腊八粥才好喝呢，榛、松、栗子、果仁、梅桂、白糖粥儿，香甜可口。”

张问也不guan高升，只低低地yin唱dao：“腊日常年暖尚遥，今年腊日冻全消。侵凌雪se还萱草，漏xiechun光有柳条。纵酒yu谋良夜醉，还家初散紫宸朝。口脂面药随恩泽，翠guan银罂下九霄…”

这时门外急冲冲地奔进来一个皂隶，揖dao：“禀堂尊，黄税使死了，尸ti在城隍庙。”

张问故作吃惊dao：“案现场控制了没有？”

皂隶dao：“回堂尊，就近巡检已经带人将城隍庙围了。”张问站起shen来，说dao：“备ma，本官亲自去勘察现场。”

衙门公差等人簇拥着张问赶往城隍庙，路过县衙街时，张问在ma背上听见不远chu1的巷子里传来孩童们稚nen的童谣：“红萝卜，mimi甜，看着看着要过年…”

上虞县的城隍庙ding为悬山ding，七架梁与金柱之间用三升斗拱架，大殿四bi，结构独特。栋梁雕刻刀路明快，雄浑遒劲，极ju明代建筑风格。庙外有个空地，百姓的公众娱乐节目，很多都在这里，如摆戏台等，也是小摊小贩的理想场所，人liu量比较大。

张问赶到城隍庙的时候，案之地已经被公差控制，众多百姓在外面围观，ma捕tou正带着皂隶驱赶百姓。

“怎么死的，有目击者没有？”张问问dao。皂隶答dao：“回堂尊，报官者及路人数人，已行看押。”

包围案之地的皂隶给张问等人让开dao路，张问走进去，左右看了看，说dao：“周围无打斗痕迹，尸斑淡紫，死亡时间半个时辰以内。”

边上的书吏冯贵急忙挥笔记录。

“衣衫端整，无刀剑gunbang伤，肤tiliu脓，yan口耳鼻有黑血liuchu…指尖黑，疑为中毒shen亡。”张问从皂隶手中取过手taodai上。

领官、书吏衙役等人听张问chu1理得十分娴熟，哪里还有以前那样的昏庸劲？都在心里想着，敢情这堂尊以前是故意装孙子？

张问从箱子里取chu银针刺探脓血，见银针变黑，便回tou对冯贵dao：“以银针探之，银针乌黑，脓血有毒。”

衙门里人各自zuo着自己的工作，半个时辰以后，张问审问目击者，一一备案签押，然后命人将尸shen运回县衙仵作房。

因为黄齐是税使，死在上虞县是件不小的事，张问立刻亲自斟酌词句上报上峰。等这些例行工作都chu1理好了，张问开始寻思张盈的事。这zhong毒张问从来没见过，黄齐的死，沈碧瑶定然知dao是张盈动的手脚…

张问叫来曹安，叫他去风月楼找老鸨。这时候沈宅里没有人，张问也不知dao沈家的人在哪里，张盈也神龙见尾不见，只有风月楼的人，才能联系上沈家。

吃了午饭，曹安便回来报信来了，说风月楼的人叫张问下午去寒烟那里。张问会意，换了shen衣服，便chu了县衙，坐轿去风月楼。

老鸨带着张问上得阁楼，nu仆立刻在楼梯chu1放上一块牌子：修缮房屋。老鸨恭敬地退了下去。张问左右一看，整栋阁楼都没有什么人，楼底下许多着布衣的人走来走去把风。

张问走到寒烟那屋门口，敲了敲门，只听得寒烟的声音dao：“公子请进。”张问遂推开房门，撩了一把长袍下摆走了进去，房间里一如既往的摆设，焚着香饼，进门便能问dao一gu清香。只是天气渐渐冷了，多了一盆无烟炭火。

寒烟正站在暖阁外面，见了张问，作了一个万福：“妾shen见过公子，公子请到暖阁里坐。”张问说了一句不必多礼，便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