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片桃林，就看见一塘荷叶，荷塘中间有个小亭，岸边有房屋数间。张问走近之后，见那几间房有亭、谢和敞室，周围养着白鹤，还有鸭等家畜，这里定是主人闲时休闲娱乐舆情的地方，因为没有窗楹，四面透风，不适合居住，居住应该在第三院的内宅里。

黄仁直摸着胡须笑了笑，不置可否。一个白衣少女迎到第二的月门门，作了个万福“东家请这边，婢们已经准备了晚膳，东家要先喝会茶，还是现在就用膳了？”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张问都有乐不思蜀的觉了，他虽地主家，还是第一过这般奢华的生活。这些都容易让人沉迷丧失斗志，张问不由得提醒自己。如果没有权柄实力，什么东西都是过云烟。

那少女笑着脸：“东家不记得了么？去年您去沈宅，了西，就是婢给东家引的路。”

连传统悠久的教条“女无才便是德”都是扯淡了，杭州书香门第娶妻，要是女连字都不识，丈夫不会觉得是德，觉得是在朋友面前丢脸。

白衣少女嘟起小嘴不快，这名字确实难听。张问哈哈一笑“居西湖之畔，有诗曰淡妆抹总相宜，你又穿白衣浅纹褶裙，就叫淡妆吧。”

白衣少女淡妆将张问等人带第二院，院里栽满了桃树，林间小径上飘满了落，空中也纷纷扬扬，丽得如人间仙境。这院原来是沈碧瑶的，看来沈碧瑶不是一般的，在她居住过的地方，无一不是满树。

张问和黄仁直推让一番，坐在中间的长塌上，不一会又走来了几个白衣少女，将北窗的湘竹塌抬开，放上桌板凳，开始摆饭。

张问见那白衣少女的可鹅小脸，玲珑段，得举止，绝非随便买的婢，回对黄仁直：“连侍女也是小送的么？”

在杭州，更是莺莺燕燕目不暇接。朝廷三申五令要整顿风化，本无济于事。随着大明城市经济的空前繁荣，女人们本不会守在闺房里，而是广泛地参加社会往。

敞室不能悬挂书画，中间有一张大几，两旁各有无屏的长榻一张，木几上摆着大砚台一个和青绿盆一个。北窗有湘竹塌一张，可以卧。

“黄先生，一起吃饭，还喝什么茶，中午在衙里吃那一顿，简直难以下咽…你叫什么？”张问又回问那白衣少女。

“是。”

最大的是一间敞室，前面着梧桐树，后面着竹。张问和黄仁直去之后，看了一番这敞室，自然是幽雅所在。前后没有墙，通风又便于观景听琴。

“女可真多啊！”张问看着黄仁直笑。黄仁直摸须呵呵一笑。

几个人了宅大门，这是个三的小院，门厅是江南独特的通风敞厅，院里有天井，左右有廊，屋檐宽大，因为江南多雨，合“四归堂”

张问又：“去叫夫人她们一起吃饭。”

“谢东家赐名。”

黄仁直这才笑着答应了。

白衣少女笑嘻嘻地甜声：“婢名叫珍儿。婢是东家的人了，东家赏赐婢一个名字哦。”

黄仁直忙：“大人内眷在此，老夫就不便叨扰了。”张问：“黄先生不必见外，张盈不就是笛姑么，先生又不是不认识，当初在京师，不是先生和她一起来相识了，我岂能娶此良眷贤妻？”

院不大，但是张问知这个小院，在这个地段，价值在万两银以上。沈家将这么一院直接划给张问居住，财力不容小窥。张问看向黄仁直：“沈小如此厚赠，又给房又给人，我都有不好意思了。”

张问和黄仁直刚坐下，就听得不远响起了琴声，张问寻声望去，寒烟已经坐到了旁边的亭里，焚香凝神，开始拨弦。

张问一拍额，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哈，我说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其实他压就不记得了，不过实在不想让如此女失落。

朝廷下令：女不准买命算卦，莫听唱说书，莫结会讲经，莫斋僧饭，莫修寺建塔，莫庙宇烧香，莫看看灯，莫轻见外人，莫轻赴酒席…等等，法令基本是一纸空文，女人们什么都不遵守，特别是求神拜佛，诗作对最是喜。

“真儿…就赏你个名儿，叫假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