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总兵官刘铤，还有石砫宣抚使秦良玉！今儿刚到，都住在会馆里，大人何不请他们帮忙？”

想罢便问：“百余弓手队，已经够了，县里可有勇士？”

县丞歪想了良久，摇摇：“大人是知的，下浙江盐价已涨到了三两一斤，私盐也能卖到二两，盐匪玩命抵抗官兵，上回前任堂尊亲提快手剿，也不筹效，对付这般亡命之徒，实在难办。”

县丞听罢腰弯得更弓了。

是稀泥，盔甲全不见了，兵也没有，空着手瞪：“你们可别冤枉俺，当时俺站在后排，前边的推挤着把俺往回，前边的不跑，俺怎么会跑，明明是站前边的李大脚先跑…”

孙千总红脸：“既然张大人话，那就听您的，贼众比咱们人多，到县里再调些人过来。”

张问坐在椅上寻思着白天生的事，因盐场在山下，无险可守，匪众都集中前面，不愿舍弃盐场，实际上很好打，只需有一员猛将，加上一小队官兵就可以冲破匪众。缺的不是人，是带的猛将。

“来人，给老一起绑了！”孙千总望着稻田对面捧腹大笑的贼众，脸上涨得通红，大吼“本将要整顿军纪，谁敢再跑，就给老往死里打！站好了，回去再战！娘的，一个私盐窝都拿不下，老怎么回去差？老不好过，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绿袍官儿听罢对张问作揖：“下官富县丞文良，恭迎张大人。”县丞也不孙千总，在他的里，既然有省里的文官在场，武将就都是跑的。

张问想罢便对县丞说：“富县的知县因为渎职，已经被查办了…”

“本将是镍司衙门的千总孙立…”孙千总回看了一张问“这位是省里的提举张大人，咱们奉命清剿盐匪，地方一应官吏，都要协助公务。”

“是、是，下官一切但听张大人吩咐，一定实、实心办差。县衙现在能调一百皂隶捕快，请张大人示下，是否要签押牌票，从各地征调青壮协助？”

张问愕然：“总兵？怎会在富县？”

众人到得县衙，县里给孙千总的兵安排了宿，张问却忙着叫县丞召集弓手队，协助剿匪。不镍司衙门要什么，张问准备先在这里掌握主动权，等在省里的左光斗来信指示，到时候办事也容易些不是。

张问：“你明白就好，锦衣卫是谁的人？现在富县没有知县，了什么事儿，就得县丞着，你可得实心用事，把盐匪捉了，好好的送到省里，鹿山那档事，大伙都可以差了不是。”

张问摸着额，看了一西沉的太，说：“孙千总，我看还是先去县衙，广招快手为好。这稻田左右都是，中间一条小，行走困难，天黑之前，你就是想从稻田攻过去也是不易。”

县丞：“大人放心，绝不会假，下官接待时已看了边防印信。刘铤率四万川军，秦良玉率五千白杆军，都是应朝廷明召，北调辽东的。听说大军正在长江上，因浙江调给他们的粮草军饷迟迟未到，人饿饥，刘铤等人促不来，便要亲自去杭州布政司责问，路经富，天快黑了，就在这里休息一晚。”

孙千总是镍司衙门派下来的人，万一以后理盐匪时，东林和镍司衙门的意思有分歧，张问要靠孙千总恐怕靠不住，所以先要将这县丞镇住，好有帮手。

“谁？”

“鹿山的盐匪，影响极坏，不仅省里震怒，县丞，你知抓知县的是什么人吗？”

于是众人骂骂咧咧地前往富县城，走到县里时，天已经黑了，孙千总示了镍司衙门的票文，守城的军士这才说去禀报领官。过得不久，城门大开，放下吊桥，一个绿袍官儿便带着许多皂隶，提着灯笼迎。

“不敢、不敢…”县丞额上冒两黑线，皱眉苦思许久，忽然抬起来，面有喜“下官怎地把他们给忘了！”

而实际上只有孙千总才有省里的公文，张问只是跟过来看情况而已。张问见县丞只和自己说话，想着白天这孙千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问也就一副当仁不让主持大局的模样。县丞等人急忙跟在后面，一边细述盐匪的恶迹。

“难一盐匪，还要去苏州请总督府的兵来剿？”张问没好气地说。

县丞了一把额，躬：“锦…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