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千总瞪圆了双目，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这动嘴还真不是文官的对手，实际上他动刀也很少有对手…比他差劲。孙千总左右看了看，看见站一旁看闹的县丞，一拍额：“对，让县丞断！富没知县，县丞掌知县职务。”

孙千总：“县丞…审还是要审的，了手印，就是招供了。那还啰嗦什么，现在就用印杀人！来人，把牢里那些人，押去，砍了！明正典刑。”

张问越觉得这里面不对劲，心：不审案犯就砍掉，他察使怎么向刑解释？一定有供词，才说的过去。供词呢？今天下午才把匪众押到县衙，孙千总这么快就审到供词了？张问不信，而且孙千总一个武官，有什么权力审供词…一定是想让县丞审所谓的供词。

张问冷冷地说：“县丞，孙千总，这事如此蹊跷，要是以后了什么漏，是察使罪，还是你们罪呀？”

“这样的匪众，无恶不作**掳掠为百姓所恶，镍司衙门已经下令，审完供词，直接在富县砍了，省得麻烦。”

孙千总瞪：“什么察司勘劾，我就是察使…派下来的人，杀人它就是察使的命令，我只奉命办差。”

“镍司衙门让直接砍了？”张问顿时嗅到一不对劲的味，镍司衙门是掌一省刑名的机构，长官是察使，察使为一省律法表率，哪有这般办事的？张问又说：“晌午捉的人，下午才押回来，审了？谁审的？”

孙千总挥舞着拳：“昨儿不是给你看了公文？要我再拿给你看？我是察使大人差下来拿办这帮盐匪的，我的意思，就是察使大人的意思，明白了？”

县丞有些迷糊，看看张问，又看看孙千总，喃喃：“敢情张大人不是省里派下来的？你们究竟谁说了算？”

县丞忙哈腰：“下官不敢、不敢。”

孙千总又：“赶的，拿印签押，勾红砍人，我没功夫和你们瞎掺和，办完事还得赶着差。”

张问：“什么叫护着他们，审案是千的事儿吗？俘虏有什么罪，怎么判刑，斩、腰斩、还是凌迟，是你孙千总说了算的？案犯须押送察司公审，明正典刑。”

“慢！”张问喝了一声，毕竟是朝廷命官，后面的军士立刻站在门，转看向张问。

“这…”孙千总搓了搓手“那么多什么？这是察使的意思，咱们只办差就是。县丞，你还站着什么？连你也要和省里抬杠？”

孙千总：“张大人是盐课提举，和审案八杆打不着的事，你他作甚，叫你审你就审，这是察使衙门，也是巡抚衙门的意思，快审，审完砍人我好差。”

孙千总：“张大人是半上船的，咦，我说张大人，敢情您跟到这里来不是帮忙的，是瞎掺和的？”

“大明律，凡死罪，就算是斩立决，最起码要察司勘劾之后方能行刑。孙千总，你不知？那县丞总该知吧，不知翻书看明白，想想清楚了再办事。”

县丞忙摆摆手：“不…不，下官不审，这是怎么回事儿？下官瞧着，张大人是从五品，理应张大人坐堂审犯。”

孙千总愣了愣，说：“当然是末将审的…咦，我说张大人，这些盐匪都是罪大恶极之徒，您护着他们啥？”

备枷锁，以防不测。”

县丞总算是看明白了，搞了半天，在这里指手划脚一天一晚的张大人，压不关他的事？只有孙立才是省里差下来的？县丞当即就问：“孙千总，您是察使亲自派下来的？”

“是、是，您早说嘛。”

张问的手指轻轻磕着桌面，咚咚的轻响，一面埋思索这蹊跷事的绪，一面说：“就算是县丞审的罪犯，可供词卷宗送到省里勘劾，又要送回来，往返之间需要多少时间？难你孙千总的信使，了翅膀，飞过去的？”

果然，只听得那孙千总啪地一声拍了大，像刚想起什么来一样，对县丞：“县丞，审供词的时候你也在场是吧？”

张问瞪着孙千总：“谁说了也不算，大明律说了算，谁也没权利枉顾王法，滥用私刑。”

“是、是，就是抓住他们的手个手印嘛…其实这盐匪本不用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