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选侍一边被朱徽婧拽着，一边不住回看张问，她终于甩开朱徽婧，跑了回来，扑张问怀里呜呜大哭。朱徽婧转愕然地看着他们两个。

他一个人，坐在这冷清的内阁值房里，沉思着目前的境。陪伴他的，只有摇曳的烛火。

张问是措手不及，万一皇帝这几天就提这件事，他该怎么办？没有了权力，该何去何从。他想了半天，依然没有想到该如何化解，但是他认为现在先应该办的一件事就是：请辞。

张问心：是已经睡着了吧？

人是很奇怪的，当选择权到了自己手上时，反而会左右顾盼，思前想后；反之，反而会不择手段去争夺某事…当张问表示请辞的时候，选择权就到了朱由校的手上，朱由校会想：留下张问好、还是准许他放权好。因为张问一旦辞位，朝廷运转就会现问题，张问辞职，对皇帝当然不仅有好，坏也不少。

朱徽婧不知为什么不兴，莫名其妙地起火来，一跺脚，拉起杨选侍气呼呼地就往外走。

朱徽婧很快闻到了一异味，瞪着杨选侍：“你和张问什么了？”

杨选侍和朱徽婧离开之后，张问坐回到书案前，他对着蜡烛的火光了一阵呆，心里有些烦躁、有些迷茫不知该什么。

连他自己都很奇怪，理这时候他该焦急、恐慌，很明显皇帝是在提防张问了，被皇帝对付是什么后果，张问心里十分清楚，就像一个人被人用拉满的弓箭指着一样，他应该恐惧才对。但是他竟然毫无张的觉…

“什么事？”张问一边问，一边回对边的一个丫鬟说“去准备，我要沐浴更衣。”

她一步步地离开张问，但是仍然抓住张问的手，走几步，她终于放开了手，那一瞬间，她的泪又掉了下来。

他觉浑油腻腻的、怪不舒服，熬过通宵一般都

他想推新政，提新浙党只是一步铺垫，他心里有一整办事章程，但是现在全盘计划已经被打断，因为皇帝手来、极可能会设法让张问从内阁大权上退下来。如果没有了权，一切新政布局都是一纸空文。

“嗯！”杨选侍着泪使劲地了。

张问抓住杨选侍的肩膀，把她推离自己的膛，看着她的睛说：“你不要着急，不要害怕…殿下在旁边，不要这样，回去吧。听我的，我会有办法的。”

“哼！”朱徽婧那亮晶晶的大睛上下打量着杨选侍，又回看了一张问，玉白的脸顿时冒两朵红，低声说“张问！杨选侍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你要是对她好，就先把她接去，再…”

刚家门，张问就看见了他的老婆张盈，张盈疑惑地看着他：“相公怎么这时候回家？我正有急事，想派人去内阁找相公。”

么久？我都快睡着了！”

杨选侍的睛里闪过一丝慌和甜，忙摇：“没什么啊。”

张问不知该什么，翻先前看的官员档案，原本他争分夺秒忙碌的事情就是这个，这时候却看不下去了，因为这件事现在已经失去了意义。

张问可不愿意和朱徽婧说这话题，当下就拱手：“时间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

张问在寻思：皇帝是想把遂平公主下嫁给自己，然后顺理成章、宅心仁厚地让自己离开庙堂吗？今天遂平公主大晚上的跑来私会了张问，只需要这么一件事，就可以让张问无话可说地接受遂平公主朱徽婧的婚事，否则就是忤逆皇家。

张问在后面揖：“恭送遂平公主殿下。”

张问了一气，闭目养了一会神。此时要搁置新政布局，转向稳定权力这件事上来…又要重新布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且张问也没有想到该怎么办，布局很多时候需要的是灵。

张问这也是无奈中的法，他当然不愿意辞职，但是与其被动地、无奈地让皇帝来罢官，不如主动要求辞职，以退为，反而空间会大一些。

皇帝照样不上朝，大伙在御门外面的石板上站了一阵，便散去各各的事。今天上午张问没有去，而是回到内阁，把自己的辞呈送往司礼监。然后他作一副不想再政务的态度，早早地就离开了内阁，回家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已经开始白了，在值房吏员皂隶的侍候下，张问洗漱完毕，吃了早饭，然后去御门参见早朝。

既然皇帝表现了这样的态度，张问不能给皇帝一个贪慕权位的印象，表态请辞，或许能暂时稳住朱由校。

他决定之后，便提起笔，开始写辞呈。

张问有些恍惚，他有个奇怪的受，好像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般。他有些郁闷，难自己真的麻木了？